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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歧感到慌亂,他手足無措地看著止住了出血仍不見起色的林遷南,道:“你沒事的,你命硬,死不掉。”
“是啊,咳咳,”林遷南咳出一口血,“我命硬,不必擔心,我死不了的,你聽我把話說完,讓我一吐為快,即便哪天死了也不後悔了。”
韓歧想起身去叫人,林遷南拉著他不讓他走。
“你說你,為什麼輕易被一塊糖騙走了?”林遷南眷戀地看著他,“八年時間,你害我一直想著你、念著你,我有能力逃離這裡,回我的江南做個無名氏,但我選擇留在你身邊任你折磨凌、辱。”
“林遷南,我不會對你心軟的。”韓歧的話不再無情,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容易碎掉的林遷南。
“你千萬不要對我心軟,我是你的仇人,”林遷南道,“我害了你的母親和哥哥。”
“不要再說了!”
“我留在你身邊贖罪,老天爺給了我很多條命,我死不掉。”林遷南貼在他耳邊道,“我不指望你心疼我,更不指望你不恨我,我希望你偶爾對我好一點……”
“你不要逃。”韓歧沉聲道。
林遷南牽起嘴角道:“我能逃去哪裡呢?我剩下的命都耗在你手裡了……”
韓歧捏緊了他的肩頭,執著地問:“你會不會死?”
韓歧恨他是毋庸置疑的,為什麼要問他會不會死呢?他死了不正好遂了他的心願嗎?
長大後的小五複雜到他無法輕易揣摩。
林遷南搖搖頭,“不會。”
“我對你好一點,”韓歧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你不準死。”
林遷南的話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希望韓歧永遠不要知道哪些是假的,真能對他好一些。
賢王府今日熱鬧的很,調遣了禁衛軍為了捉一名禁臠,又調遣了太醫院全部的太醫來醫治這位禁臠。
高官之間傳的厲害,都在猜忌這位禁臠的身份,有人說是位傾國傾城的女人;與賢王交好的官員們知道,那是位絕對不能提名字的男子。
那幾日賢王連早朝也不去,連同太醫們一起日日守在府裡,五日後林遷南終於轉醒。
太醫撤離的同時,御林軍包圍了賢王府。
臥房內的火爐點的足,與京城寒冷的冬天涇渭分明。
林遷南聽到了噠噠地腳步聲,還有盔甲的碰撞聲,刺耳到他無法入睡,“外面什麼動靜?”
聞言,韓歧走過來坐在床邊道:“沒什麼,韓免派來的御林軍罷了。”
“什麼?!”林遷南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道,“韓免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韓歧將他的手放回被褥裡,淡淡地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安心養你的傷,不要給我添麻煩。”
林遷南很少見韓歧正經地和他講話,一時看入迷了,道:“你快給我一巴掌,讓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韓歧一愣,手真往他臉上送,到一半又轉換成了捏他還有一點肉的臉,道:“痛嗎?”
肉越嫩的地方捏著越疼,林遷南呲牙裂嘴道:“痛痛痛,放開,我知道我沒在做夢了。”
許是他的樣子太過滑稽,韓歧鬆開手後輕輕笑了笑,林遷南捕捉到後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他有多久沒看見韓歧真正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歧你再虐你家小南南我這個後媽也沒辦法幫你了
林遷南痴痴道:“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多好看?”
韓歧撇開臉,道:“我沒笑。”他怎麼可能會對林遷南笑!
“韓免為何要派御林軍來?”回到正題上,林遷南猜測道,“是不是因為你為了找我動用了禁衛軍?”
韓歧回到書桌前道:“你很聰明,但這不是你該問的。”
他問再多,韓歧半個字不透露也沒用,他索性閉上嘴,光明正大地看著斂去滿身戾氣安靜看書的韓歧。
春花端著一碗濃稠的藥進了屋,他大大咧咧地腹誹道:“府外是圍了多少御林軍?鬧騰個沒完了!”
“這節骨眼上你還想著出去?”林遷南道,“最近忙什麼?隔三差五地往外跑,真不像我認識的春花。”
“認識了個對我有幫助的朋友。”春花半遮半掩道。
林遷南看見了他腰間新佩戴的隨身匕首袋,匕首是月牙形的,京城不常見,便打趣道:“哪家姑娘如此生猛,送匕首做定情信物?”
“主子不要嘴貧了,你快喝藥吧,”春花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