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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加爾文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緩慢開口。
雖然在平靜地外表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他正在信任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如果每一個人格都算是一個嶄新的人來說,他與裡德的認識只有短短几個小時。
然而他現在卻要把自己安全放置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上。
他真希望自己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
裡德忽然回過頭看向加爾文:“你一定在想,我是否值得信任?”
加爾文的身體一僵,他有些震驚地看向對方。
裡德咧嘴笑了起來:“不是讀心術,別擔心——這是作為神秘主義者的特長之一,畢竟很多時候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說服一個唯心主義者在他們廚房裡搗亂的不是他們的孩子而是一個‘調皮鬼’,順便說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上大學了,而且大學地點在英國倫敦。做這一行真的很需要察言觀色,而且,‘可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品質,你知道有一種驅魔方式是需要把人綁在床上嗎?很少有男人能克服心理障礙讓黑色的皮帶束縛住他的身體,除非處理這件事情的人能夠讓他們信任——”
加爾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靠?你是說你自己?”他反問道。
裡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凌晨五點半,洛城警局的總部,艾扎克從自己的辦公桌上醒過來。一沓卷宗貼在他的臉上,他迷迷糊糊地把那張紙扯下來,然後端坐在座位上愣愣地發了幾秒鐘呆。
他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在看了一眼時間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夜晚得到了奢侈的三個多小時的睡眠——但是這無濟於事,他的大腦還是一片混沌,靈魂中的一半漂浮在瓦肯人的飛船裡。他的脖子因為長期伏趴的姿勢而痠痛不已,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聽到皮肉下面骨頭相互碰撞時的嘎嘎作響。
“哦,老天……”
艾扎克痛苦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指尖的觸感讓他感覺自己正在揉搓一團乾燥的塑膠紙。
中央空調在他的頭頂嗚嗚作響,天還沒有亮,但是辦公室裡依然是燈火通明。
空氣裡瀰漫著速溶咖啡的氣味,提醒了艾扎克現在他的喉嚨有多幹渴,他掙扎著從座位上爬起來給自己弄了一杯那種黑色的液體,卻發現它喝起來果然沒有聞起來那麼美妙。
從理論上來說他已經有將近十二個小時沒有吃飯,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餓,他的胃部向食道里發出一陣一陣的噁心感以示抗議。
他呻吟了一聲,引來了隔壁桌同事托馬斯警員的抗議。
“艾扎克警員,拜託,不要再發出那種活屍的聲音了,這房子裡已經有夠多活殭屍了。"
他怒氣衝衝地敲打著一份報告。艾扎克恍惚想起來在入睡前這位同事就一直在敲擊鍵盤。電腦螢幕的藍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讓托馬斯的臉呈現出一種在停屍間呆了十天以上的屍體才有的藍白色。
紅鬍子別墅裡的謀殺案就像是艾扎克預料到的那樣,成為了一顆重磅炸彈。
整個警局的人因為這個案件牲畜般忙碌了起來……艾扎克和托馬斯只是其中的一員。
啪啪啪——
那鍵盤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在敲打艾扎克的太陽穴。
“我以為大部分的事情已經被那幫聯邦調查局的傢伙搶過去做了……”
艾扎克就像是所有關心同事的人那樣開口問道,當然,只有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他關心這個只是因為他要確保人們還沒有查出來他親愛的弟弟加爾文已經被捲到了這件事情之中——天知道後來他花了多少功夫處理加爾文留在那棟房子裡的痕跡。
跟那些可怕的屍體獨處的感覺並不比在地獄裡待著更好一點,那個晚上的很多時候,艾扎克會感到自己身後一陣一陣地發冷。他很懷疑那個變態殺手依然停留在房子裡,他感到恐懼但是同時也感到安心(只要那傢伙沒有跟著加爾文就好)。
“去你媽的,你這個狗孃養的有本事就出來啊!”他在那棟房子裡衝著黑暗處咆哮,但是聲音被壓得很低很低,他的背上全是冷汗。那幾具在死後也被殘忍而無情地玩弄的屍體睜著灰白色的瞳孔凝視著艾扎克,他們似乎在用眼神說“嘿,快看這個傻瓜”。
然而到了最後,也沒有人從那片濃濃的黑暗中走出來。
艾扎克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現實世界中的噩夢。
幾個小時後,有人發現了那棟房子裡的屍體,警員們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