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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裡的空氣變得沉重起來。
窗戶的欄杆和玻璃之間有因為裝配不良而留下來的縫隙,樓下那狹窄的街道中有人喝醉了酒,正在發出瘋子一樣的大笑和胡言亂語,再遠一點的地方,是汽車和人潮的聲音。噪聲從縫隙中鑽了進來,將房間裡的寂靜襯托得更加粘稠。
“維吉利”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一隻手奇怪地折向一邊,因為疼痛而分泌出來的汗珠在男人病態蒼白的面板上彙整合了小水珠。
快要接近正午的陽光射進加爾文的公寓,透過一塊廉價裝飾物的折射落在了“維吉利”的身體上。
“維吉利”英俊的面龐上,那一粒汗珠在發著光。
在很短的一瞬間裡,加爾文眼前的這一幕甚至有一種油畫一般的藝術感……雖然這個時候的加爾文唯一擔心的就是“維吉利”是不是真的死了。畢竟“芙格”那手漂亮得讓人眼花的字跡還有昨天晚上明顯就是公子哥的維吉利都顯示出這具體格結實的身體來至於一個富裕的家庭。
而那些有錢人總是脆弱一些的。
加爾文揉了揉自己的腕關節。
“嘿,你真的已經沒有意識了對嗎?”
他覺得自己有點蠢,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地朝著“維吉利”走去,然後他低下頭,盯著後者的那隻手輕聲地說道。
“……”
“維吉利”的頭死氣沉沉地歪在那滿是灰塵的地毯上。
加爾文感覺自己嚥下了一口苦澀的唾沫。
好吧。終於也輪到他了。
加爾文在自己的腦海中對自己說道。
住在這塊地方的人總是會“偶爾”不小心地上傷到別人——霍爾頓醫生正是靠這些人養活他和艾扎克的。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加爾文嘟囔著,他十分欣慰自己的聲音沒有發抖。
他彎下身體,架住了“維吉利”的屍體……不,身體(在碰觸到“維吉利”的時候加爾文十分欣慰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心跳和提問——感謝上帝),然後他將昏迷過去的多重人格患者拖到了沙發上。
不過對於“維吉利”來說,這個破舊的二手沙發似乎有些太短了一些,在加爾文企圖將他塞到沙發上的過程中,“維吉利”的膝蓋重重地磕在了茶几上。
“好……痛……”
加爾文的身體驟然一僵,他抬起頭,看見沙發上得男人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色扭曲地從薄薄的嘴唇中溢位一聲虛弱的呻吟。
加爾文不得不承認,聽到“維吉利”的聲音後他被嚇了一跳,而後果就是他在本能地後退中被對方的腿絆倒,緊接著他就以異常狼狽的姿勢直接倒向了沙發。
無可避免地,加爾文重重地壓在了“維吉利”的身上,他的胳膊肘撞上了“維吉利”的肋骨。
“嗷——”
“維吉利”痛苦地叫了起來,這下他醒了過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男人的睫毛抖動著,他困難地睜開眼眼睛裡,露出了顏色淺淡的薄荷色的瞳孔,他的眼底滿是茫然,像是一個被母親強行喚起來去上學的睏倦孩童。
加爾文慌張地撐住了那個男人身側已經沒有了彈性的坐墊,他企圖爬起來,但是幾根鋼絲彈簧隔著磨出了毛的布料刺在了他的手心,那痛苦並不強烈,然而加爾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忽然失去了重心,他剛剛抬起來的身體再一次沉了下去,然後壓在了那個多重人格患者的身上。
“狗屎。”
加爾文習慣性地發出詛咒,隨後他的身體就徹底地僵硬了。
“加爾文?”
熟悉的聲音喊出了加爾文的名字,那語調毫無疑問屬於一個加爾文已經見過的人(當然更加準確的說法是“人格”)。
加爾文強迫自己與那雙薄荷色的眼睛對視。
映襯著英俊而蒼白的臉頰上,清澈的瞳孔就像是純真的孩子一樣。
維吉利……那個甜蜜的,像是奶油小點心一樣的男人再一次地降臨到了這具身體之中,而光是看他的表現,他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儼然一頭霧水。
“發生了什麼……嗷嗷嗷好痛……”
維吉利似乎想要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鼻尖,但是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驟然扭曲了起來,他捂著自己那隻被加爾文施加過暴力的手,本能地想要蜷縮起身體。
但是加爾文正趴在他的身上,所以維吉利唯一做到的只是用膝蓋夾緊了加爾文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