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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抬起手,掐掉了艾扎克的煙。
“萊利不太喜歡有人在員工區吸菸……以及我一直都很小心。”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佩戴著褐色的彩色隱形眼鏡用來掩飾自己的真正瞳色,“別太擔心了,艾扎克,他們尋找的畢竟是那個有翅膀的畸形人,而老爹早就幫我解決掉這個問題了。順便說,我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他們可以隨意操控的小男孩了。”
加爾文補充道。
艾扎克看上去有一些欲言又止,他開始拼命地揉著自己的鼻子,最後他將煙從加爾文的手裡搶了回來並且重新點燃了它。
“加爾文……實際上……”
警探慢吞吞地開口,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酒保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頭。
“加爾文?”他朝著加爾文喊道,“這兒有個小麻煩,我覺得你或許會想要來看一看?”
加爾文眼瞼下方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了。
酒保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開始警惕,他的這位同事並不是一個壞人,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看到加爾文為難的樣子——問題不會很大,加爾文知道這一點,可是無論多小,麻煩始終會是麻煩。
幾分鐘後,加爾文在十字酒吧裡看到了酒保說的“小麻煩”。
維吉利——加爾文花了一點兒時間才想起來那位小點心先生的名字(他甚至還有點震驚他竟然真的記得那位公子哥兒的名字),像是被狐狸咬掉了尾巴的小兔子一樣蜷縮在酒吧靠近門口的一張舊沙發上。幾個小時之前還光鮮亮麗的男孩現在的模樣卻相當悽慘。他的開司米羊毛背心被脫掉了,露出了裡頭的襯衫,右邊的一隻袖子被血染成了醬紅色,維吉利低著頭,用左手按著自己的傷口,他的膝蓋在發著抖。
他的旁邊空無一人,酒吧裡的其他人在昏暗的光線下喝酒,談事情,摸低階陪酒妓女的大腿和奶子,他們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維吉利顯得驚慌失措,當一位侍應生端著龍舌蘭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時候,他喘息著開口求救。
“……抱歉,我正在流血。”
他說。
那位侍應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哦,我想是的,先生。”
然後他就走開了。
維吉利呆滯地看著暗衛侍應生離開的方向,他忍不住低頭又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胳膊上的口子從衣服的裂口中展露出來,像是一張紅色的小嘴。
“發生了什麼?”
加爾文的眉頭擠在了一起,他走到了沙發前面。
維吉利猛地抬起頭望向他,加爾文之前總以為有人說的“狗狗眼”是一種誇張,但是現在他並不這麼認為了。他在維吉利的眼睛裡看到了那種強烈的欣喜和依靠,這簡直讓他背後發麻。
加爾文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接著他就發現維吉利的臉也被打腫了,他那那雙漂亮的薄荷色眼睛的眼皮變成了藍紫色,腫得像是富含花青素的的某種漿果。
在意識到加爾文審視的目光後,維吉利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了些許紅暈。
“……嗨。”
他傻乎乎地盯著加爾文看了片刻後,才猶猶豫豫地開口。他的招呼也蠢得讓加爾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加爾文發誓自己聽到了酒保的一絲竊笑。
“你在這兒幹什麼?”
加爾文冷淡地開口。
維吉利在他那冰冷的語氣中瑟縮了一下,他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我……我遇到了搶劫……”
他說。
“那麼你應該去警察局,而不是跑到我的酒吧裡來弄髒我的沙發。”
維吉利說。
維吉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然後露出了那種受傷的表情。
毫無疑問,加爾文冷漠的話語(儘管在十字酒吧這種地方他的態度再正常不過)在某種程度上傷害到了維吉利的感情,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加爾文的太陽穴跳了一下,胸口有一種輕微的憋悶感覺浮了上來,他感到一陣焦躁。不知道為什麼,加爾文在面對這個叫做維吉利的天真公子哥時總是會有些心神不寧。這有些罕見,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給自己惹到足夠多的麻煩,而為了應付那些麻煩,加爾文早就已經學會把那些他生活以外的人當成狗屎或者是別的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加爾文又看了一眼維吉利的傷口,對於正常世界的人來說那或許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嚴重的傷口——不過對這個地區的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再輕微不過的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