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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這位打手先生感到一種莫名的,接近於羞辱的不滿,他假裝自己真的聽懂了那段矯揉造作的“挑釁",然後他將手伸進了車窗,一把拽住了維吉利的領子。
“……我真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場面,等你完事以後我再出來,順便說,請務必剋制一點。我的藥劑真的不夠了。”
打手聽到維吉利繼續在用那種古怪的英國腔說話。
“嘿,你是腦子有問題嗎?!”
他粗魯地衝著維吉利嚷嚷道,迫使對方面向自己。
然後,他看到了一對異常明亮的淡綠色的瞳孔。
維吉利衝著那個男人,還有他身後的同伴們甜蜜微笑了起來。
……
……
而與此同時,在十字酒吧的吧檯內,加爾文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他因此而不小心多倒了小半杯薄荷糖漿在手中的高腳杯中。
“該死。”
加爾文低聲詛咒了一句,然後換了一個新的酒杯。但是在他再一次將手伸向糖漿時候,有人按住了他。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酒保有些擔心地看著身旁的青年。
“你或許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他說道。
“唔,抱歉。”
加爾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只是最近的事情有些多。”
酒保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加爾文的肩膀。
“我理解。葬禮總是讓人精疲力盡不是嗎?霍爾頓醫生是一個好人,我敢肯定有許多人會想念他的。”
加爾文的嘴角扯出一個疲倦的弧度。
“謝謝。”
他乾巴巴地說道。
酒吧裡的客人正在增加,刺耳的音樂沉重地砸在人的鼓膜上,酒精的氣味和人聲一同漂浮昏暗的空氣之中,整個酒吧對於加爾文來說就像是一塊模糊的畫布,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有的時候他甚至會產生錯覺,懷疑自己是否是在一個漫長的睡夢之中。然而在提到那位帶給他第二次生命的慈祥老者的名字後,加爾文驟然感到背後的傷口久違地開始疼痛起來。
那種鮮明的疼痛讓他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麼多年過去了,加爾文依然可以清晰地回憶起鑷子夾著溼潤的酒精棉球擦拭著他背後面板的感覺——他總是告訴自己那只是沒有邏輯的臆想,事實上,當霍爾頓醫生最終決定將那對巨大的翅膀從他身上弄下來的時候,他的背部已經整個的腫脹了起來,因為嚴重的炎症和感染,在手術開始之前他就已經陷入了高燒帶來的昏迷。他是絕對不可能對那場手術有任何印象的,哪怕那場他幻想出來的手術在無數個夜晚出現在他的噩夢之中,那些溼潤的,冰涼的酒精棉球甚至比手術和疼痛本身更加令人恐懼。
“你還好嗎?”
酒保看著臉色煞白的加爾文問道,他的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
如果是在平時加爾文或許可以察覺到他臉上那種隱藏得很好的僵硬,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累積的疲倦還有頭痛讓加爾文失去了一部分觀察力。
“我還行。”
加爾文說,一名老顧客向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加爾文草率地朝著燈光下面容模糊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伸向了酒瓶。
酒保在他之前拿走了酒瓶,他將琥珀色的液體倒在小杯子裡,無視了那名老顧客不滿的嘀咕,將酒杯放在了吧檯上,接著,他盯著加爾文的臉,再一次開口:“呃,我個人覺得……你真的應該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他重複道。
加爾文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不需要。”
“我覺得你應該去。”
酒保說,一些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沁了出來。
加爾文的動作有了短暫的凝滯,他的視線在酒保的冷汗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他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哦?是嗎?休息室。”
加爾文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之前他在酒保面前洩露出來的那一抹淡淡的脆弱也從他的聲音裡消失了。一層無形的,又冷又硬的外殼將他整個人嚴實密封地整個包裹住了。
酒保心虛地衝著他笑了笑。
“抱歉……加爾文,但是……”
“是他?”
加爾文打斷了酒保的辯解。
酒保的臉色垮了下來,他朝著加爾文攤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