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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鹿的碰觸甚至比一隻蝴蝶落在玫瑰上還要輕,但是加爾文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發出了一聲有些痛苦的呻吟,緩慢地移動著胳膊抱住膝蓋,將自己蜷縮起來。
一些更深,更危險的氣息浮現在了紅鹿的眼睛裡,他將胳膊撐在加爾文的旁邊,慢慢朝著加爾文俯下身去……
“咔嚓——”
一玻璃破碎的聲音忽然突兀地響起來。
紅鹿猛地抬起身,他兇狠地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然後皺了皺眉。
加爾文公寓的一扇窗子,那是位於客廳一側的窗戶,骯髒的玻璃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狹長的裂紋。
“咔嚓……咔嚓……”
那道裂紋在玻璃上蜿蜒地延長,隨後是另外一道。
兩道裂紋,一道是橫向的,一道是豎向的,就那樣出現在了玻璃上。
一扇窗子,然後是另外一扇窗子。
隨著“咔嚓”“咔嚓”聲音的接連響起,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後,紅鹿環顧了一圈加爾文的公寓——所有的玻璃窗都十分滑稽地被歪斜的十字狀裂紋劃為了四個扭曲的方塊。
“說句實在話,你似乎有些太過於多管閒事了。”
紅鹿眯著眼睛,看似冷靜地衝著空無一物的空氣說道。
……整間公寓依然保持著安靜,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幾秒鐘後,紅鹿聳了聳肩。
“好吧……好吧……”
他用掌心揉搓著自己的臉,在一聲長長的嘆息後不捨地離開了加爾文的床,並且細心地為加爾文蓋上了毯子。
“晚安,我的安琪兒。”
紅鹿在加爾文皺著的眉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隨後不耐煩地將視線轉向了加爾文的客廳——幾塊螃蟹殼依然落在地毯上。
“呵……”
紅鹿輕聲笑了一聲。
隨後他哼著小曲走進廚房,在幾番尋找之後,他在一大堆過期優惠券中翻到了一件芥末黃防水布的打掃圍裙,那上面印著一圈鮮紅的滑稽字型“哈德森豬肉罐頭,你值得擁有”。紅鹿沒有任何猶豫地穿上了那件圍裙,他甚至還在玻璃窗的倒影上欣賞了一下自己穿著圍裙的樣子(當然,在看到玻璃窗上那些該死的十字裂縫後他顯得有些不滿)。
“該死的,你有沒有想過等寶貝兒醒來後我該怎麼解釋這個——”
紅鹿用一種更加類似家庭主婦而不是一名逃獄連環殺人犯的語氣,十分痛苦地衝著黑暗的夜色嘀咕道。
接著他就這樣圍著圍裙,帶著從冰箱和牆壁的縫隙裡找到的清潔工具輕快地回到了客廳。
先是茶几上的盤子,然後沙發,盤子後蹲了下來,戴著手套將地上的螃蟹殼撿到垃圾桶裡去,在做這件事情的同時他輕聲地哼著歌,用不會驚醒加爾文的音量。
一隻白色的,米粒大小的東西從螃蟹殼下方的陰影中掉出來,落在了加爾文公寓久未清洗的地毯上。
燈光讓它蠕動起來,那肥胖的,充滿漿汁的小小白肉笨拙地擺動著身體,企圖藏到廉價捲曲的地毯毛絲的縫隙中去。
那是一隻蛆。
然後又是一隻,再一隻。
在紅鹿沒有任何波動的視線下,灰色的地毯慢慢擠出了無數只白色的蛆蟲。
日光燈在天花板上閃爍了幾下,隨後恢復了正常——不過電流聲卻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而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公寓裡似乎變得有些昏暗。
紅鹿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他只是回到了廚房,找來了一罐檸檬味的泡沫去汙劑(這種去汙劑用來清除垂直平面上的油汙總是很有用),他將噴嘴對準了那些活蹦亂跳的白蛆按下了按鈕。
在接觸到清潔泡沫後,那些細小的蛆蟲就像是被戳爆的漿果一樣發出了細小的“噗噗”聲,它們爆開了,化為了一團又一團小小的黑色粘液。
一些殘留的蛆蟲蠕動的動作加快了,它們非常詭異的,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吱吱”的叫聲——蛆蟲可不會發出這種聲音。
蛆蟲從來不會叫。
紅鹿半跪在地上,他用清潔紙巾細心地將加爾文地毯上那些噁心的黏液擦拭乾淨。然後他俯下身,偏過頭望向了茶几的下方——一顆頭顱擱置在那裡,他的臉已經完全腐爛了,灰色的眼珠子爆出了眼眶,一顆耷拉在他的鼻腔上,一顆滾落在他的臉頰旁。那顆死人的頭顱完全地腫脹開來,他的臉和嘴唇都鼓鼓的,灰色的面板被撐到了半透明,上面覆蓋著紫色和紅色的條紋,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