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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感覺慢慢地充滿了加爾文的身體,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希斯圖為他準備的食物和酒,嘴角泛起一絲單純的愉快笑容來。
希斯圖一直站在加爾文的旁邊,他深深地看著後者的身體——從漂亮的下顎到鎖骨,還有單薄的肩膀,纖細的腰部……
他臉上始終帶著那種溫和的,無害的笑容。
然而他的瞳孔卻呈現出一種深深的藍黑色——那種在最深最黑的冰冷海底才會有的顏色。
“我不得不……承認。”加爾文將最後一口螃蟹嚥下,他轉向希斯圖然後開口道,“……不管你是一個怎樣的變態,你做的螃蟹確實十分美味。”
他的語氣有那麼一些輕飄飄的的,被酒液浸潤的嗓音帶著甜潤的沙啞——足以證明這個時候的加爾文已經醉得不輕。
在清醒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這樣說話的,無論是對於男人和女人,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實在是太過於有誘惑力。
“希斯圖”的呼吸快了那麼一點,他瞳孔的顏色變得更深了。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晚餐。”
他緩慢地,輕聲對加爾文說道。
然而加爾文卻像是壓根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年輕的天使正困惑地眯起眼睛,他的身體搖晃了起來,一隻手托住了自己的頭。
“老天……我的頭好暈……”
他斷斷續續地嘀咕道。
世界正在他的眼前融化,金色的光點在他的視野裡快活地跳著踢踏舞。
加爾文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妙,可是他的大腦就像是被一團粘稠的蜂蜜包裹住了一樣,哪怕是最細微的思考都變得那麼得艱難。
加爾文拼命睜大眼睛,他企圖看清楚他面前的那個……那個……人……
(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想起對方的名字)
但是他唯一能夠看到的只有那個人的眼睛,那對瞳孔深得就像是直通地獄。
哦,不——
這是最後殘留在加爾文意識中的虛弱呼喚。
在現實中,加爾文甚至連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已經慢慢都不受控制地傾倒向了一邊。他的手肘滑過了茶几,幾乎將茶几上的盤子弄翻,吃剩下的螃蟹殼掉在了地上,發出了細小的響聲。而就在加爾文即將滑下沙發的瞬間,“希斯圖”伸出手,將那具消瘦而滾燙的身體納入自己的懷抱。
“看樣子他的身體相當的敏感……好像有點過於敏感了?”
“希斯圖”的胳膊死死地夾住了加爾文的肩膀。他低下頭,將鼻子埋在加爾文的頭髮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他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酒瓶,在那裡依然殘留著大半瓶酒液——當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也可以將它形容為某種摻雜了藥物的鎮定酒精類液體。
【那只是一些讓他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東西,那些藥物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任何傷害。】
片刻之後,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了帶著英國口音的聲音。
那是芙格在解釋。儘管這位英國醫生努力想要維持自己的鎮定,可是他的聲音依然在微微發抖。作為主要人格的紅鹿一旦清醒過來便會完全地佔據主導地位,並且非常不符合常識的,他可以在自己的思想中對另外的人格進行殘忍的折磨。
而現在,顯而易見正在經受這種酷刑的正是芙格……他唯一被允許保持清醒的人格,因為那瓶葡萄酒裡放置的藥劑的緣故,紅鹿讓芙格漂浮在有意識的上層以更好地觀察加爾文對那些藥物的反應。
在面對加爾文的時候,紅鹿就像是一位得了緊張症的母親一樣有些過於神經質和小心。當然,芙格是不會把這些話告訴紅鹿的。不管怎麼說,紅鹿對他至少沒有像是對待真正的希斯圖,那個倒黴蛋一樣殘忍——後者做完晚飯後的瞬間被紅鹿啃食了一半,隨後被隨意地塞到了意識的角落中去,而理由很有可能只是因為他在紅鹿清醒的時候浮上意識表層並且跟加爾文有了那麼一小段相處的時光。
而紅鹿儼然對這一點嫉妒得發狂。
“可是……我真希望能夠多聽一會兒他的聲音。”
“希斯圖”貌似苦惱地皺起了眉頭,他低下頭,在加爾文的喉嚨上輕輕舔了一口。
年輕男人的喉結在他鮮紅冰冷的舌尖下顫動了一下,他的面板上有薄薄的汗意和潮溼的酒氣——那是他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喝酒從嘴唇邊溢位的酒液帶來的氣息。他嚐起來是微鹹的,芬芳的……紅鹿閉上了眼睛,滿足地回味著加爾文面板的味道。
“我真的很喜歡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