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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越過一次線了。】
紅鹿低語道。
曾經出現在加爾文公寓前的那具屍體的每一寸詳細畫面都清晰地浮現在芙格的眼前。
現實中,芙格的身體忽然晃了晃。
有兩名年輕的女性轉過頭來,有點兒擔心地看向路邊那名面容英俊的年輕人。
“你還好嗎?”
她們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很好。”
芙格站穩了身體,他平淡地對那兩人說道,然後直直朝著自己家走過去。
【紅鹿,我會處理好一切。還不到你出來的時候。】
芙格被非常強烈的頭痛襲擊了,光和影在他的視線裡不斷的變幻,那是本應該沉睡的紅鹿強行活躍起來導致的身體負擔。
可正處於狂怒狀態的紅鹿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事實上,紅鹿的情緒也影響到了芙格。
人格與人格之間的共享狀態就是這一點糟糕,芙格企圖說服紅鹿,但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對方。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紅鹿陷入這種瘋狂的暴怒究竟是為什麼。
無論昨晚從“門”內進入這個世界的東西是什麼,它模範紅鹿模仿得太像了——像到幾乎讓他們所有人格都感到不詳。
而且,那個“它”顯然正在爭寵。
芙格討厭承認這個,但他並非是那種看不清現實的人。
那個玩意模仿紅鹿所有可能的手法,就只是為了告訴加爾文——看,我也可以做到。
而它的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會給所有人帶來巨大的麻煩。
這個“所有人”裡包括加爾文,也包括他自己。
海邊別墅裡,加爾文蜷縮在一樓與二樓之間樓梯的某個角落,這是一個死角,無論是從視窗還是從門口都很難看到他的存在。
加爾文有些悲哀地發現自己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個位置——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每到一個地方就下意識地判斷哪些角落可以供他躲藏。
長久以來隱姓埋名提心吊膽的生活,讓這種技能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
那一場好夢帶給他的短暫愉悅已經徹底從他身體裡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冰冷和沉重的心情。
事實上,從芙格提出自己前往海灘探查情況開始,加爾文就一直被那種強烈的不詳預感所折磨著。
他用胳膊抱著自己的膝蓋,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了另外一具屍體,那個叫做喬吉·奧斯頓的年輕男孩被擺在廉價公寓的前坪上,做成了人體蛋糕,蒼蠅圍繞在他的身邊嗡嗡直叫。
那個男孩因為他而死了,那是加爾文人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男孩的死,徹底終結了加爾文那乏味而卑微的人生——如果沒有他,加爾文不會想辦法逃走,也不會遇到接下來的那些事情。
緊接著加爾文想起了比利,那個離奇地消失在他沙發下方的男孩,那張標價999美金的毯子。
他還想到了紅鬍子房間裡的那些屍體,想到了在維吉利那間豪宅的廚房裡,夾在冰箱與牆壁之間的伊莎的鬼魂……
不,不應該再想下去了——
加爾文在心底不斷地對自己說道。
他覺得越來越冷,胳膊上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立了起來。
而他的脖子與後腦勺也越來越沉重,他不得不偷偷從身邊已經打包好的包裹裡掏出了許多藥瓶,那是一些從地下診所非法弄回來的藥物,止痛藥是最多的,其次是一些有鎮定作用的精神類藥物,當然還有安眠藥以及其他各種種類的藥片。
加爾文盯著那些藥瓶看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自從認識維吉利之後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將精神寄託在這些藥片上了。
他的神色裡多了一些複雜的意味。
一愣之後,他默默地將那些藥瓶放了回去。
這麼久以來加爾文已經習慣了對發生在自己周圍的某些事情視而不見,是的,那些詭異的,非人的,幾乎完全無法用科學理論解釋的事情總是會發生。而如果他沒有辦法忽視並且飛快地將那些事情壓到記憶的深處,他恐怕早就已經發瘋了。
但現在,那些曾經被加爾文努力忽視的事情卻開始在他腦內鮮明地重現,那些環繞在喬吉·奧斯頓身邊的蒼蠅彷彿就在他的耳邊嗡嗡作響,而比利依然在他的耳邊慘叫不休【嘿加爾文他們要找到我了不要讓他們找到我救救我我不想死——】,還有那些剝皮了皮的死人們,他們的血腥味濃重到彷彿他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