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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為什麼不乾脆就這樣動手?
為什麼要這樣持續而緩慢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它們持續地,艱難地企圖從門縫處鑽進來,但是……
但是它們做不到。
加爾文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然後他才注意到,在被黑暗侵蝕的房間裡,竟然依然有微弱的光線。
也正是依靠著那光線,他才可以這麼清楚地觀察到門縫裡那些白手的所有動作。
加爾文低下頭,然後瞳孔微縮。
光線是從他手中的檯燈中發出來的——
那是非常暗淡的光,暗淡到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可在窗外與門外都已經如同墨染一般的漆黑中,那光線卻依然顫顫巍巍地將加爾文包裹在了光暈之中。
加爾文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檯燈,他順著檯燈線朝著床頭櫃的方向望過去,然後在距離床頭櫃大約一米的位置,他看見已經脫落的插頭孤零零地掉在地毯上。這盞燈明明沒有插電,但是它確實在發亮。
“這他媽究竟是什麼鬼——”
加爾文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燈。
他感受到了一股熱流,以他的眉心為一直延續到了背部,一直以來在無數次的感染中給他帶來劇痛的那兩道疤痕彙集起了那種熱量,開始變得滾燙。
再然後,那種熱量順著他身體裡看不見的通道,慢慢地沿著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手指蔓延。
呼……
配合著加爾文呼吸的頻率,那盞在ebay上就可以買到的量產黃銅檯燈變得越來越明亮。
“加爾文……”
加爾文聽見了那東西的一聲低低的嘶吼。
一個念頭突然閃現,他舉起燈便朝著臥室的門走去。
就如同加爾文所想的那樣,那些白色的手(在走近看之後愈發像是噩夢)就像是怕光的海葵一般倏然縮回了門後的黑暗。
“我愛……嘶嘶……我……
那玩意發出了尖嘯,當然,若是普通人恐怕沒法從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中聽出差別,可加爾文身體裡那種“直覺”再一次地發揮了作用。
在那莫名的燈光的刺激下,門後面的那玩意正在感受著痛苦。
加爾文頓時心跳如擂,一陣狂喜湧了上來。
“無論……無論你是什麼狗屎……都給我他媽的滾回去……”
加爾文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道,他猛然又往前走了一步。
燈光變得更加明亮——
那些密密麻麻填滿了門縫的手指發出了細小的尖叫,然後在光線中迅速的變得乾枯,灰白,最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灰白色的細粉飄散在腥臭的空氣之中,沒有等落在地毯上便驟然消失不見。
最後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只有一隻蒼白的手,最初的那隻手停留在了門縫的位置。
“我的愛人……”
加爾文聽到了一聲嘆息。
沒有動搖,沒有痛苦,沒有那貌似因為虛弱而潰散開來的摩擦聲。
只有癲狂與喜悅。
不——不對!
加爾文的心臟猛地縮緊了。
他猛然朝著身後退去,但那玩意卻已匪夷所思的速度探了過來。
它抓住了加爾文。
“啊啊啊啊啊——”
當它碰觸到加爾文的瞬間,加爾文開始慘叫。
而那原本驅逐了其他異物的黃銅檯燈在這一刻倏然變得異常明亮,亮到彷彿可以將整個房間點燃,亮到讓此處的所有人或事物沒有一絲陰影。
包括門縫後面的那道影子。
加爾文幾乎都快要看清楚它了,但那刺眼的明亮只延續了異常短暫的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