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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格的指尖撫過“紅鹿”和他自己的字跡。
他忽然逼近了加爾文,說話時的吐息幾乎可以直接落在加爾文的唇角。
“比如說這兩行字,裡德已經不太像是原本的裡德,而我也不太像是原本的我。也許下一次你再呼喚‘芙格’,出現的也不再是我。”
加爾文猛然望向芙格,再也沒有辦法掩飾自己的驚恐和訝異。
芙格露出了一個非常淺的笑容,他的面容與加爾文最後一次見到的那個,讓他快點逃跑的英國醫生完全一致地重疊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加爾文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是芙格,真正的芙格。
那個只差一點就要犧牲自己讓他逃離的芙格……那個他最終沒能拯救的人。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哦,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想說的只是我作為單獨人格出現在你面前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下一次見面,我可能就不再是我了,而是……”
芙格沒有把話說完而是徑直沉默了下去。
他與加爾文對視了片刻。加爾文忽然上前一步,重重地抱住了芙格。
“裡德沒有告訴我這個。”
加爾文將臉埋在芙格的肩頭說道,他的聲音有一種不正常的乾澀。
“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唔,理論上來說人格融合對於多重人格患者來說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還有多久?”
加爾文的手指幾乎要掐入芙格的背脊。
“沒有多久了,大概幾十天?或者幾個月?我感覺快了。”
芙格平靜地說道。
然後他鬆開了加爾文。
他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然後苦笑道:“抱歉,我想我得……離開了。在目前這個階段我的人格並不是很穩定。”
“我知道。”加爾文說道。“沒關係的。”
芙格探出手,在加爾文的眼角輕輕一抹。
“我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幫助你繼續理清克勞牧師的這些破事,但是我知道你能搞定的。就當這是個遊戲,好好玩下去就可以了。”
加爾文衝著芙格點了點頭。他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芙格的臉龐,在他的視線下,芙格的表情一點一點褪去,裡德的神情慢慢地浮現在面前男人的臉上。
但加爾文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裡德。
“你真的很喜歡芙格。”
在拿回身體控制權後,“紅鹿”若有所指地嘀咕道。聽上去只是普通的吃醋,可加爾文知道自己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我也很喜歡你,還有維吉利,希斯圖,還有梅瑟。”
加爾文甚至拍了拍“紅鹿”的肩膀,緊接著他便回過頭繼續翻閱起了克勞牧師的日記本,看上去已經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日記本地記錄上。
“紅鹿”挑了挑眉,他的瞳孔變得非常幽深和黑暗,如果說之前他的眼睛像是通往無盡深淵的沼澤,那麼在這一刻,就像是有人在那沼澤中傾倒了無數毒液。
扭曲而惡毒的氣息是那樣濃郁,哪怕以“紅鹿”現在身體的英俊程度看上去都有些猙獰和扭曲。幸或者是不幸,“紅鹿”這顯而易見的異常卻並沒有被加爾文看到——後者正埋頭看著那些乏味而無趣的文字。
當然,這其實是加爾文故意的。
芙格在最後關頭留給他的資訊非常清楚——“就當這是個遊戲,好好玩下去”。無論“紅鹿”是否真的發現他已經察覺到了真相,但他既然願意這樣偽裝下去,加爾文也會一直配合。
這是保證他的安全的唯一辦法。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加爾文也確實沒有任何的漫不經心,他必須強迫自己完全地沉浸在克勞牧師的過去裡,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不能再在“紅鹿”面前露出任何破綻了。
加爾文異常認真地翻看著克勞牧師的日記,然後忽然間,他停下了翻閱的手指。
他皺起眉頭仔細地開始看起了其中一天的日記。
在那個時候的克勞牧師已經成為了降臨派的高階牧師——他甚至還想辦法幫一些被誘騙到降臨派的人脫了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一直在按照自己之前的設想進行著行動。
但是意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六月七日我得了癌症。是的,我得了癌症】
他只寫了這一行字,字跡凌亂,看得出他的手當時正在顫抖。
接下來是他對自己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