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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盯著來那名護士，感到一陣細微的毛骨悚然和隱隱發寒。他不知道那名護士是否注意到了自己的狀態不是很對勁。
在住院的這些天，艾扎克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一名相當負責和溫柔的女性，但在這個時候，她的狂熱和積極卻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名被洗過腦的狂徒。
“霍爾頓警官，我之前也像是你一樣，對這個世界，對我們信仰的真正的主人，真正的天使和光充滿了懷疑……”
護士依然喋喋不休地企圖說服艾扎克，與此同時，直播螢幕中的人群也因為聖子的出現而陷入了狂歡之中。
艾扎克的視線在護士與電視螢幕中來回轉換，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事情太詭異了……
那種狂熱太不正常了。
艾扎克甚至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有規律地從走廊和窗外隱隱約約傳來。那顯然是其他病房裡發出來的。
艾扎克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一刻這樣感到毛骨悚然。要知道，在這一刻之前，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原來自己日常接觸的人群中竟有這麼多降臨派的狂熱追隨者。
但這種狀況究竟發生多久了？為什麼他竟然毫無察覺？
電視螢幕上那名長相古怪的男青年，那所謂的聖子在說話的間隙忽然之間直勾勾地望向了前方。
他空洞的眼神讓艾扎克的背後滿是冷汗，但護士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她興奮得滿臉發紅，身體都在微微抖動。
“光，我們唯一的光，我們唯一的救贖……”
她用含糊的聲調不斷地重複著這單調的句子，看上去彷彿都快失去神智了。
最終，艾扎克難以忍受地越過了護士然後一把奪過了遙控器，強行將電視關上了。
“你幹什麼？！”
在那聲音與畫面消失的瞬間，記憶中溫柔甜美的護士小姐張牙舞爪地扭過頭瞪向了艾扎克。
有那麼一瞬間，艾扎克甚至覺得她會直接舉起鐵製的托盤直接砸向他的面頰。
謝天謝地，那血腥的一幕最終並未發生。
因為就在那一刻，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嘿，霍爾頓警官，你今天怎麼樣？”
那稍顯輕佻的問話從門口的亞裔警員口中冒了出來。
房間裡異常陰沉而渾濁的氣氛也因為他的到來而瞬間消散。
看見另外一名警官的出現，年輕的女性護士冷冷地瞪了艾扎克一眼（那眼神中的惡毒讓艾扎克皺了皺眉），然後她異常冷漠地收拾好東西直接拉開門朝著門外走去。
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艾扎克一點都不懷疑她正趕著去護士休息室盡情地觀看那一場已經完全變為宗教崇拜的直播。
“哇喔。”
護士離開之後，韓稍稍拉開門好讓自己背後的男人越過他溜如房間。關上門之後，他衝著艾扎克咋舌道：“你看上去把她惹得不輕。”
“唔，也許吧。”
艾扎克乾巴巴地說道。
然後他望向了韓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怎麼樣？”
他問道。
喬伊斯衝著他揮了揮手上的繃帶，跟艾扎克一樣，他也傷於那名過度受驚的菜鳥警員。
雖然很不願意，但艾扎克還是不得不承認一點，韓與喬伊斯的到來讓他感到了安心很多。
當然，他與對方依然處於一種相互防備相互猜疑的狀態，但是警局的那場慘劇（包括那名舉槍亂射的白痴警員），還是讓病房裡的三人形成了一種無法自主控制的親密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