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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她才驚覺,古籍多是小篆寫就,甚至不少還是許多見所未見的文字。
大周國祚八百年,其中春秋戰國足有五百多年。中原大大小小的國家竟有百餘。戰火迷亂,不斷征戰,不斷吞併,小國覆滅,大國崛起,至戰國,燕趙韓魏齊楚秦七雄鼎立,七國間各自為政,自然有了各自的文字。
東周百家爭鳴,孔子是魯人,莊子是宋人,老子生於陳國,韓非子生於韓國,孫子是齊人,墨子生於何地,更是說法不一。
諸子所撰經典,起初也是不同文字,經弟子傳揚,為世人所知,經典留存至今,許多已是孤本。許多文字,劉藻自然識不得。
她暗道,御史大夫雖為難她,卻也使她看到自身不足。身為天子,豈能不識字?劉藻乾脆自學起小篆來,她對著竹簡,半蒙半猜,也會請教春和,春和頗有才華,雖是戰戰兢兢,但也是知無不言。
如此學了三日,她將小篆認得七七八八,能讀順文簡了,又想起太后所言,大臣們已在商議,為她擇一良師。
只是過了三日,竟無半點風聲,大臣們也無一人入宮來見。劉藻想起昌邑王曾說她要做傀儡,眼下看來當真像是傀儡。
劉藻意識到此事,不由悚然一驚。她深居禁中,無大臣來見,無奏本要批,無政令頒佈,朝中也無亂象,天下事井然有序,可見有她無她,並無差別。她竟在無聲無息間,當真成了一名被架空的傀儡。
“昭帝可聞政務?”劉藻只見得到宮人,乾脆問了春和。
她較之登基前好的境況,便是未央宮是她能做主的,至少明面上看,宮人們對她有問必答,恭敬順從。
春和一張老臉笑了笑,眼中卻滿是警覺:“昭帝沖齡踐祚,起初也不聞政務。”
“起初?”
“後來昭帝長大,自然便可頒佈政令,收回大權。”
劉藻一算,昭帝十八駕崩,她已十四歲了。昭帝十四歲時,應當已開始將朝中大權收到自己手中。
而她呢?就此下去,恐怕十八歲時,她仍如今日,不聞政務,不見大臣,連片竹簡都看不到。
帝師
劉藻派遣一人,去大臣們處詢問“聽聞諸卿正為天子擇師,可已定下何人能為吾師”。
這回去人回來頗快,喜氣洋洋道:“帝師已有人選,乃是雒陽桓匡。”
“雒陽桓匡?”劉藻從未聽聞此人之名,但她自以見識淺薄,並不因未聞其名,便小看此人,而是笑問:“此人有何賢名?”
去人眼睛一亮,回道:“此人乃是昭帝之師,昭帝八歲即位,便師從桓師,至十四歲親政,方以重禮送桓師還鄉。桓師之賢,世人共知,足堪為帝師。”
劉藻也顯出少許笑容,既然當過昭帝的先生,且一當六年,而未黜退,可見其賢。但她並未立即稱善,而是又問:“何人提出,用桓師?”
去人答:“乃是謝相定下。”
劉藻這才頷首:“甚佳。”
定下帝師,劉藻又覺有了盼頭。她雖急於接觸政務,但並不以為以自己的見識,能夠發號施令。她的確需一良師教導。
只是雒陽來京,還需些時日。劉藻仍要再等待。但此時再等,就與前兩日不同了,劉藻信心滿滿。
她站起身來,往殿外走去。春和知她心情正好,也笑吟吟地緊隨其後。
到殿門前,正見公孫綽捧了瓜果過來,見她出門,忙退至道旁行禮。
那日太后來過,當夜就將胡敖與公孫綽二人送到未央宮來,贈與皇帝使喚。劉藻卻不敢信任他們,不止他二人,未央宮中任一宮人,她都不敢太過信任。
她晌午在未央宮中發生的事,太后下午便知,可見必有人通風報信,只是不知那人是誰,是一人還是二人,還是她宮中眾多宮人,皆從太后之令。
劉藻快步走出宣室殿,沿著宮道,往內苑去。
未央宮極大,佔了約莫半個長安城。劉藻還未看過宮中景緻,迎面而來一座座恢弘殿宇,一處處典雅臺閣,不免看得眼花繚亂。
春和只以為陛下心情舒暢,故而有雅緻觀賞宮中秋景,便在旁盡心解說。宮殿樓臺,皆有名目,大半是高祖皇帝定鼎天下時建的,也有一些乃是武帝昭帝時擴建。
“陛下暫居承明,待天涼一些,便可搬去溫室殿居住,溫室殿緊挨著宣室,便利許多。那處是鉤弋殿,曾是鉤弋夫人居住之處,夫人有傾國傾城之姿,殿中風情無限,只是自夫人便再無人居住,裡頭至今還掛了夫人的畫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