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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前殿已說到孫適上去,劉藻將證物交與李聞,命他去將反賊全部緝拿。李聞領命,押著孫適離去。
謝漪微不可察吐了口氣,她已在想要如何安慰劉藻了。她們準備了十幾年,仍舊不能一帆風順,陛下必然受挫,覺得對不住她。
可劉藻還是沒有來。
前殿已無動靜,靜悄悄的,宮人雖多,卻無一絲聲響,靜得有些沉悶。
“畢啵——”火盆中炭火燒出一聲脆響,在這靜室之中,猶如驚雷一般。劉藻受驚,望向火盆,胡敖暗歎了口氣,恭敬上前,陪笑著道:“李相那頭恐是要忙一夜,陛下可是要在此等候訊息?”
劉藻頓時滿心慌亂,愧疚。
李相……
丞相換了人當。謝相已不是丞相了,她將做了十六年的相位讓了出來,信任她,依賴她,將自己託付給她,隨她入宮。可最終,卻只有一個妾室的名分。
胡敖不知說錯了什麼,皇帝容色惶惶,可謝相就在裡頭,她們隔著薄薄一堵牆,總不能這般枯坐一夜。他愈加小心,斟酌著詞句:“時候不早,陛下還未用膳,可要保重聖體啊。”
劉藻立即就站起來,道:“快擺膳。”
她倒不覺得餓,可謝相自蓬萊至宣室,一路奔波,又聽他們議了許久的事,必是累了。她怎麼連這個都思慮不到,還要胡敖來提點。
劉藻更內疚,大事做不好,小事顧不到,她只覺自己無一事可成。
胡敖不知她的心思,見她要傳膳,忙高興地去了。
他一走,殿內更靜。分明是日日都來的宮室,劉藻卻像是到了一處生地一般拘謹。她望向內殿的門。
其實只是一道簾子,細竹編制,直垂到地,阻隔開前殿與後殿。劉藻走過去,欲掀開門簾,手一碰到冰涼的簾子,卻又遲疑了。
她知道謝相不會怪她,縱是今生今世都立不成後,她都不會怪她。可劉藻覺得沒顏面見她。
“萌萌。”謝漪的聲音響起。
劉藻手一顫,掀簾進去,極力欲顯出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的模樣,打算與謝漪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無妨,朕將他們全下獄了,看誰還敢再反對。”
可一到了裡頭,她卻連一個笑容都撐不出來。
冊封婕妤便是退讓,表示她不再執著於立後,來日改口,便是失信於民。
她命人將孫次卿與同黨都抓了,用的是謀反的罪名,可反對立後的不只是他們,其餘大臣中不乏耿介忠直之輩,她又該羅織什麼罪名去抓他們。
一樁樁都是阻撓,都是為難。
她走到謝漪身邊。謝漪穿著一身青色的襦裙,她去了相位後便不著官袍了,看上去愈加溫婉。劉藻已準備好聽謝漪的安慰了,她想待謝相說完了安慰之詞,她便要顯出釋懷的模樣,以免謝相擔心。可不想,謝漪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責備。
“怎麼讓我等了這樣久?”
劉藻語塞:“我……”
謝漪讓她到身邊坐下,又責備了一句:“又讓我擔心。”
她沒有張口便是安慰,反倒讓劉藻不那麼拘謹,她低下頭,抓住謝漪的手:“都是我不好。”
胡敖奉了飯來。早已烹製好熱著的。宮人們魚貫而入,擺食案碗箸,端上佳餚美味。全是謝漪愛吃的菜色。朝政之上,胡敖不太能摸清劉藻的心意,但在她對謝漪這一點上,總是能猜得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