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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纓戰了這二人下來,卻仍舊連粗氣都沒有喘一聲!
楊肅目不轉睛盯著下方,面上雖已看不出波動,但心情卻如趁浪乘船,說不清是高興多些還是氣恨她多一些。
望見旁邊看直了眼的佟琪,他斥道:“還不端碗茶上去!”
趙志程這邊已經有些坐不太住,頻頻地扭頭朝楊際看過來。
至此,勝負結果已經差不多在眼前,長纓挑翻了臺上人,臺下便只剩下最後兩個。
長纓喝了茶,提著戟走到臺邊,半蹲著跟對手呲了呲牙。
臺下兩人攥拳怒目,分左右舉槍攻來,長纓戟挑上路,腿攻下盤,出手如有千鈞。
而對方兩人則直攻她面門,多為直擊要害之路數。
無奈長纓身形輕靈,勁道卻足,一招一式總有落腳之處,不到片刻,左路對手虎口震裂,鮮血染紅槍柄,而緊接著右路這個又被了一戟刺中了肩窩!
“沈將軍威武!”
看臺上週梁黃績已率先激動地扯開嗓子喝彩!
四面人聲如潮,幾百雙眼珠子幾乎要貼在擂臺上!
長纓騰空一記鷂子翻身,使左右進擊的兩路撲空,徑直攻向對面,最終以二人慘叫滾落擂臺結束了這場比賽。
“還有誰上?”她杵戟揚聲。
趙志程等幾個人已然不敢出聲。
“五城營若無人可上,那就是晉王府勝!五城兵馬司三城指揮使之職,當歸晉王!”
周梁黃績均揚聲宣告。
趙志程喉結滾動,未及張口,楊際出聲了:“沈將軍的確威武,不過你可是有軍職在身的,你是打算拿下這指揮使的職位麼?”
看臺上散佈四處的目光齊刷刷向他投來。
“若是,那將軍這可是違反規矩的,”楊際道,“沈將軍越權競職,亂了朝綱,這輪不能算數!”
“這若是亂了朝綱,那我倒要問問五城官馬司那邊人的來歷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趙大人可以臨時抱佛腳拉人助陣,沈將軍就不能主動請纓?”楊肅緊隨他話音投眼望過去:“誰規定的?太子殿下您麼?”
他不想讓長纓應戰是一回事,她贏了,楊際不肯承認她又是一回事!
“沈將軍是在職的將軍,趙大人可以拉人,是因為他招人入營合乎法規!
“五城兵馬司出陣的人皆是他們本署的人,沈將軍上頭可還有兵部、五軍都督府以及吉山衛管著,皇弟不諳朝政,不識體統,你可以不吭聲,免得貽笑大方。”
楊際口角噙霜,反擊回來。
楊肅靠入椅背,笑了下:“得虧我是不諳朝政,不然今日哪裡還有太子殿下坐著觀陣的份兒?!”
楊際聽出話意,目光瞬即寒下。
兄弟倆的爭執聲音並不大,聽到的也無非這一面的近隨與後方上首的皇帝。
皇帝瞄了眼他們,抬眼道:“沈長纓怎麼回事兒?”
太監揚聲傳了話。
長纓聞言放下長戟,面朝北邊跪了下來:“臣不敢瞞皇上,臣在出場應戰之前,已將辭呈遞交於兵部尚書。根據本朝法令,四品以下武官只要兵部受下辭呈,便可視為生效!”
全場譁然。
在座的兵部尚書懵然地往身邊左右看去,結果一眼便見隨從手拎的行囊口露出的半截信箋!合著他這是被強行收下了她的辭呈?
楊肅握拳深吸氣,別開目光。
對過的凌淵已然臉色鐵青,連傅容都看出不對,拖著他坐了下來。
她胃口真大
凌淵氣的不是別的,氣的是這吉山衛的軍職是他當初給她謀來的,而她居然為了個楊肅就這麼把它給不要了?
他抬眼瞪過去,楊肅原本靠著椅背沉臉坐著,見他看過來,又立即調整了表情,撐身坐直。
到會兒若還有人看不出來沈長纓是有備而來就奇了怪了!
她不但是高調下場幫楊肅,且還揣著這股子破釜沉舟的勇氣?
事情雖然是照著預期在往下走,但原本還盡顯得意之色的楊際看到此時,也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扭頭看向顧廉。
顧廉掃視著紛紛攘攘的底下,說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御前豈可如此兒戲?沈長纓休得無禮!”
“下官正正式式遞交的辭呈,御前大禮也行得端端正正,敢問何來御前兒戲之說?”長纓坦然回應。
顧廉道:“沈將軍遞交辭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