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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開啟瓶蓋,濃濃藥味即撲鼻而來,她倒出來兩顆在手心,也就綠豆大小一顆。
“你吃了嗎?”她問。
秀秀點頭。
“他給你什麼你都吃?”長纓訓她。
秀秀紅了臉:“那我也沒理由不吃啊。他要是想害死我,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害死她倒不至於,長纓就是覺得她對榮胤那渣渣也太放心了點兒,怕被他給賣了還幫他數錢。
她把倒出來的兩顆藥揣起來,道:“先別跟他說我拿過這個。”
秀秀重重點頭。
長纓拂拂袖子準備起身,目光滑過她臉龐又收了回來:“最近臉色倒是紅潤了不少,看著也胖了些。”
秀秀抬手摸了摸臉,想起些事,臉又紅了。
長纓沒理會她的小女兒態,抬腳出門。
上馬車後,她說道:“去王府吧。”
……
自成親的念頭再起,便在楊肅心裡紮了根。
跟楊際那筆官司一了,接下來,他便把五城兵官馬司的事著手辦理起來。
長纓說得很對,倘若不曾撈上個夠份量的職務在手,他終究沒有底氣立足。
不能立足,便不會招引賢才歸附,說到底,還是得他自己先把這招牌立起來才成。
而長纓指給她的這條明路,正好可以解決目前問題。
這日早朝上便就把事提了。
楊際近日忙著在顧家面前伏低做小,好歹是把見好就收的顧廉給哄好了,又忙著收拾漕運司的首尾,沒料到早朝上楊肅會提出要從楚王妃父親趙志程手上的東城兵馬司。
在聽完東陽伯為首的幾名大臣表示附議之後,他即道:“朝中可無親王直接接手兵營的先例,除去就藩。何況晉王還要總攬三城,兒臣以為此舉有欠妥當!”
楊肅道:“五城兵馬司也不曾王法規定必須皇親擔任,也有尋不到皇親任職而恩科選拔的先例,以此足以說明可因人而異。
“臣弟倒以為太子殿下當以國事為重,如今臣弟能遞交出整改方略,掌管兵馬司治理京城又有何不可?”
“王爺此言差矣。”顧廉聽到這裡也不能再淡定,已然走出列來:“趙大人未有失職,無緣無故將其撤掉,王爺此舉是否也欺人太甚?”
被點到名的趙志程抹著汗站出來:“晉王,晉王殿下……此位,此位有德者居之……”
“不知所謂!”顧廉輕哂,“晉王雖然年輕有為,但也難免氣盛。同胞手足之間,還是顧及些情分為好。這件事情,臣不附議!”
顧廉表了態,立刻大批人出聲表明了立場。
散朝後楊際回了東宮,踱起步來:“中城兵馬司轄內最近皇城,他居然要連貫東西總攬三城?楊肅想幹什麼!”
顧廉道:“東陽伯這夥人必定是皇上出面遊說的。但他們今日聯合了東陽伯等人,搞不好明日就會聯合內閣,我聽說前不久晉王還曾拜訪過宋逞。
“宋逞跟咱們可不怎麼對盤,這倆人要是搞到一起,這三城兵馬司搞不好還真要落到他手上。”
楊際在簾櫳下站定,望著窗外琉璃瓦,深深沉了一口氣。
在皇帝操作下,接下來的兩次早朝果然內閣有學士參與了支援楊肅,這次佔了上風,但顧家仍死不鬆口,勢力太大把持了方向,事情便也僵滯下來。
到今日又再上朝時,仍是各持己見,皇帝望了底下半晌,最後道:“既然趙志程說有德者居之,那麼關於晉王能不能總攬三城兵馬司,可以讓他亮亮本事。
“兵部擇日於校場設個擂臺,進行文武比試,勝者出任指揮使,如何?”
顧廉看了眼曾經憑本事拿到過昭毅將軍的楊肅,沉聲道:“晉王乃龍子之身,豈有親身下場動刀槍的道理?皇上三思。”
“王爺不下場,那就指派人下場,否則就請顧大人給出更好提議?”東陽伯這邊有了皇帝這話,立時將顧廉懟了回去。
皇帝道:“就這麼著。晉王不親身下場,即便他掌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官位也屬文職,他可派人下場參戰。”
就是能一舉定乾坤的主意,楊肅沒理由不贊成。
他親身下場確實危險,但他若不下,則明顯人手不夠,能出任的目前無非一個謝蓬,他一個人要戰三個,便是身手再紮實,也難保有意外。
不管怎麼說,朝上很快有了決議,擇日將在吉山衛擺擂,介時皇帝與太子以及百官將會親自督陣。
楊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