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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熱水沐浴又喝了祛寒湯,想了會兒心思,而後跟起床了的黃績說了會兒話,天就亮了。
少擎快馬趕到家裡來:“你知道嗎?昨夜裡南倉出了大事!”
隨後他把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說了,然後臉色沉浮不定地道:“沒想到楊肅居然這麼能耐,這背後使鬼的人為了這陰謀沒少耗腦子吧?
“光是打入中軍營策反守將士為暗線就不容易了,可楊肅居然從頭到尾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這回對方想逃也逃不脫了,簡直也太神了!”
長纓忽略掉他所有的驚歎。道:“如今怎麼樣了?”
誰的功勞?
“晉王連夜掌控住了所有證據,隨後就等來了三司的人,當場就勘查的情況寫下來讓三司各衙皆立字畫押。
“這等於是回頭讓他們翻盤的機會也不給了,而後就鬧到了宮裡。
“與那暗線接頭的人都被帶回宮了,早上在扯皮,但最後東宮把兵部員外郎高琥推了出來,說是他自作主張坑害晉王。”
“這鬼話誰信呢?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今日站在晉王這邊說話的臣子有不少,看起來,他雖然是險些被坑,但因為沒有哪裡落下疏忽,倒是因為這番機變而贏得了不少支援。”
這結果便跟長纓後來預測的差不多了,其實只要糧食沒有被毀,他便不會落下什麼不是,而如今居然他還抓到了行兇之人,那定然是要讓人刮目相看的了。
誠如長纓所猜,宮裡這邊,以楊際處決了犯事的暗線以及兵部員外郎高琥結束了糾紛。
今日雖非朝日,但相關衙門,比如三司,再比如中軍都督府裡的凌淵以及東陽伯父子,再有傅容父子皆到了宮中,此外還有宗人府,以及內閣裡幾分學士都在。
宋逞昨夜裡就已經知道了南倉出事的訊息,聽到之後他也再也未有閤眼。
這幾日他也關注了楊肅押運漕糧的事,得知他各路防守皆做到位了也感到放心。
他沒有想到還真讓沈長纓給猜中了,果然太子出手,而且還真就是事出南倉!
整個早上楊肅以壓倒性的姿態與犯事兇手論罪,他一面從旁靜望著這晉王,在一面也扼制不住心內震驚。
即便是楊肅早有預料,但他防備得無一疏漏也實屬不易。
衛所裡也皆在傳昨夜裡的事,馮少康來了,跟少殷校場說話。
看到她來也招她過去提到了昨夜,大意是要以此為戒好好當差做好防備之類的囑告。
自長纓在楊肅回城半途露了那一手之後,馮少殷對她態度也有觀變,最初也許把她仍當小丫頭,如今終於以看一個戰將的正常目光在看她。
練兵的空閒時間長纓也杵著劍坐在杌子上想楊肅。
她在想他昨夜裡那番話。
她對當年那半個月仍然沒有什麼印象,不知道留給他的是一段有多難忘的記憶。
但是,湖州的印象卻是歷歷在目的。
面子不面子,跟長遠比起來,她倒不計較。
楊肅對霍家那番話一定程度上也在幫著他遊說她。她想,關於未來那些事情,不管兇手是不是他,答應他了,至少她會離真相更近一點。
衛所裡無軍情,下晌都沒什麼事。
晌午才到家,宋逞就派人來請她過府吃茶。
“南倉昨夜裡的事情聽說了?”這位內閣大學士,見了她面連寒暄都省了。
他直接道:“竟讓你算得絲毫不差,犯事者趁夜於南倉借雷電之便假造天禍,讓晉王捉了個正著。
“說說你是怎麼算到的?”
長纓笑著道:“晉王回京對東宮來說是莫大威脅,路人皆知。所以晉王不管是攬下什麼差事,對手都定然會想辦法給他個下馬威。
“至於我為何猜中將事出南倉,也許是因為早些年前我隨同姑父去往南倉時,就覺得那裡不大太平。”
她重生預知世事的能力是巧合,路遇偶然也是巧合,這麼說不虧心。
宋逞道:“那又為什麼偏偏是晉王?”
知道他這是在探究,長纓想了下,又笑道:“晉王也好,旁人也罷,晚輩只站在社稷與百姓的立場作事。
“誰能夠愛惜賢臣良將,能夠體恤百姓,我便願他千秋萬代,永世昌隆。”
宋逞一笑而未再言語。
楊肅直到午前方凱旋歸府。
楊際這次雖然滑脫,但好歹這第一場的交鋒楊肅大勝。
回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