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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桶一般,遠處許多村民披著蓑衣伸頸觀瞻,原本靜寂的雪原,陡然之間就熱鬧起來。
大門內兩樹紅梅,開得比昨日徐瑾若摘回去的要好了,眾人迤邐入了二門,便各自隨著引路的下人進內,隨後又有太監婢女捧著薑湯熱茶等前往各人居住的院內。
楊肅自當帶著宋鈞住了正院,少不得先把排場給撐起來。
前來拜見的人很多,上至附近官戶,下至本村莊的鄉紳,楊肅倒是悉數聽在耳裡。
積水潭碼頭是漕運北端的終點,可想而知此地乃是楊際和顧家的地盤。楊肅近來重心雖然轉向了五城衙門,但他知道凌淵並沒有放鬆。
顯然,在尚且沒辦法跟楊際硬碰硬的情況下,若能先挖掉個漕運司也是好的。
長纓則與徐瑾若一個院子,安頓好後,她讓紫緗先去打聽看凌淵在哪兒。
紫緗回來時,凌淵便一道過來了。
“找我什麼事?”
他換了身衣裳,一襲盤領修身的銀白錦袍襯得他如天上人一般高貴又潔淨,看上去不如從前陰鬱嚴肅。
侯爺很嚴肅吧?
長纓笑道:“你這動作可真快。”
凌淵也難得地揚了揚唇,撐膝坐下來。
長纓道:“我就想問問,這麼多年,榮胤有沒有跟你提及過姑父當年的事情?”
凌淵顯然沒料到她話題會跳到這上頭,他抬首看了眼她,道:“沒有。”
長纓目光轉深。
凌淵道:“如何?”
“有件事情挺奇怪。”長纓皺眉,“榮家出事那日,我去找榮胤要秀秀,結果他問我為什麼要回京?為什麼要入仕?
“而我回京之後第一次去找他,他也跟我提條件,說是除非我丟官卸甲才肯考慮放人。
“我就覺得,他的目的就是不想我沾染朝政。
“但這不是很奇怪麼?我怎麼著,跟他能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對我的決定給出態度?”
“榮叔?”凌淵頓了下。
“我想來想去,大概只有跟姑父的事情有關了。”長纓捧著手爐坐下來,“還有你記得麼,當初出城的時候,還是他給的我出城令。”
這件事凌淵怎麼可能不記得?簡直已經成了他心裡的瘡疤。
他輕瞥了一下長纓:“你的意思是,他當初納秀秀,也是有原因的?”
“我還沒辦法肯定。因為在他那裡拿不到任何確切證據。”長纓想到那老狐狸就很無奈,“但我知道他跟馮伯父近年來一直都走得挺近的。”
凌淵凝眉沉吟。自打凌晏出事,榮胤就沒怎麼到過凌家,東陽伯次數多些,但也是近年他逐漸立起威名之後。
因為當年事出突然,府裡上下全都亂成一團,翌日榮胤與東陽伯到來後都忙著幫忙處理後事,以及內外奔走,且當時所有人都沒想過這是個預謀,又怎麼可能會有人懷疑到他們會跟這件事有關?
至於後來榮胤納了秀秀放走了長纓,自然他也心生過怨懟,因為他本意還是想她留在眼皮子底下。
秀秀跟了他,在他們同輩子弟裡也略有微辭,但如今想起來,後來大家接受了這件事,竟然也是因為東陽伯給出了態度。
東陽伯認為沈瓔是沈瓔,秀秀是秀秀,而沈瓔脫離凌家離開京師,便已經與凌家無關,所以榮胤納著秀秀,是沒有問題的。
那會兒大夥都礙著他,而不敢直言提及她的名字,自然而然,這事也就淡了。
“他從來沒有說過父親什麼,但以他們當年的交情,父親會有什麼線索留在他那裡也不是很奇怪。”凌淵想了下,道:“回頭我去尋尋少康,看看他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