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出於試探,這麼說對方也還在試探她?
她略想,說道:“我是騰驤右衛指揮使沈長纓,也是與晉王有婚約的準晉王妃,你們抓我做什麼?”
屋裡響起極輕微的一聲笑,與先前那冷漠的聲音有鮮明對比。
而後那冷漠聲音又響起來:“你是沈長纓?你怎麼會是沈長纓?我們捉的是意欲趁夜作亂的女賊!”
長纓沒接話。
“為什麼不說話?”那人問。
她嗤笑:“我能有什麼話說?”
屋裡靜下來。有人緩緩蹲到她面前,而後一隻手伸過來,落在她臉上。
長纓忍著嫌惡,不動聲色地汲取他身上氣息,可惜,除去極潔淨的一股皂角的味道,沒有別的。
結合早前得到的有關五爺的訊息來看,能有這麼一座宅子的人應該身份應該不低,按理是有公子哥兒們常有的喜歡薰香的習慣的。
長纓不知道他是故意不留下線索,還是他本身就不薰香,長纓被他撫過了臉龐,卻仍然沒有收穫。
當然,她也不能確定面前這個人是不是“五爺”。
是不是都沒有關係,因為,沒有證據能證明“五爺”就一定是主使者。
這隻手順著她的下頜骨,上伸到耳鬃,再緩緩移向她腦後。
長纓心底的恐懼變成了無數條毛毛蟲,劇烈的噁心感從她心底升上來。
她牙關咬起來,終於忍不住把臉別了一別。
那隻手就正好摸住了她的枕骨。
“還記得你腦後怎麼受的傷麼?”那人又冰冷地問。
長纓忍住心頭腥甜,漠然回應:“關你什麼事?”
“你讓人去魯家打聽魯謙益做什麼?”
長纓不回答。
枕骨上的手便順著她頭骨突起緩緩移動起來。
長纓不能避開,那指尖下壓,驟然而起的一股銳痛鑽進她腦仁,她眼前起了黑霧,嚥了口唾液,她勉力睜開眼:“魯謙益跟太醫左青然是表親。”
那隻手停下來,隱隱中泛出沁骨冷意。
“左青然騙了我,”長纓竭力忍住疼痛,說道:“他當時給我治病,明明我枕骨受傷,結果他為了安慰我姑母,所以騙她說只是輕傷。我這幾年時常頭疼,在湖州求醫,大夫跟我說起,我才知道。”
“那你查魯謙益想幹什麼?”
“左青然死了,我報不了這個仇,只好透過魯家查他的家人。但魯家人不肯說,我就想從魯謙益身上找到破綻,令他們就範。”
左青然死後,左家人已經全部遷出京師。
她在杭州時被刺殺過一回,那次經推測是為殺她滅口,如果真是滅口,那麼回京這麼久沒動靜,令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危險,就必然是因為她沒有透露過自己已經恢復記憶。
這個碰她的人既然不肯出聲,那定然是她認識的人!
因為只有認識她的人,才可能透過日常接觸判斷她究竟知不知道當年真相!
她可不是閨閣女子,便是死了也頂多被家人鬧上朝堂討個公道了事。
她是朝廷官員,是正三品的懷遠將軍,更何況她身後還有晉王府和武寧侯府,她若被殺死,他們也不太可能會全身而退。
所以他們萬不得已之下不會殺她,而這個萬不得已,則是在確知她究竟對他們來說有沒有威脅!
既然如此,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明智的。
死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