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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讓我掩護傅容,但最起碼,他的確不是因為我是他兒子才疼我,他不過是看中了我還有幾分用處。”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長纓抬頭。
楊肅扶著酒杯,說道:“我現在想,如果我是個碌碌無為之輩,是不是還好一點。就如同魏王楚王,又或者是宮中尚且年幼的那些皇子。
“因為你有利用價值所以才被器重,否則拋卻在外不聞不問,這多麼可悲。”
長纓在京師時間久,宮闈裡這些事比他看得多,因此尚能保持平靜。
她給他添了一筷子魚肉,又舉勺餵了他一勺雞茸羹。
楊肅一手握住她手腕,另一手堅持斟酒。“他傳我進宮,竟是讓我上摺子請奏傅容反查顧家。
“他這是完全已經不顧後果了,這樣的人怎麼配做皇帝?怎麼配統率百官?難道為君者不該是以子民安康為先,以社稷安穩為重麼?”
長纓頓住。
楊肅低哂:“我就在想,他為著個顧家如鯁在喉寢食難安,難道除去了顧家,當真就萬事大吉,天下太平了嗎?多少人排在顧家後頭等到瓜分朝堂,他不應該不明白。”
長纓想起前世,凌家和霍家都被滅了,顧家是倒漕運司的案子上,可這世裡漕運司因為她而引起的一系列變故,世事早已不同從前。
她說道:“若是如此,反倒簡單了。宮裡這邊可以先不管,咱們爭取儘快把傅容拿下,一切又可以回到正軌。”
“怕的是沒那麼容易拿下來。”楊肅把酒喝了。接著道:“傅容肯定明白他眼下不適合再藏在暗處,他會想盡辦法恢復身份。
“不管怎麼說,宮裡對他還是重視些的,若是趕在顧家查得線索之前讓他得逞了,那麼對我們的制約就大了。”
長纓吃了口飯,而後把徐瀾給的那封信箋遞給他。“徐瀾來找過我了。宮裡在遼東有準備。”
楊肅接來看過,神色也驟然變了變。“徐耀去遼東是為拿遼王府的把柄?他想除掉遼王府?”
“遼王府歷代鎮守遼東,雖然沒露出什麼逆象,但遼王府這兩代歷精圖治,才過世未久的老遼王妃更是個女中英才,在她治理下的遼王府不但兵強馬壯,而且佔據地勢便利,遼東已然富得流油。為宮中所忌憚,也不算奇怪。”長纓想到徐瀾,幽幽說。
楊肅放下信箋,沉凝了一會兒道:“遼王府兵力不弱,是該防治。從吳側妃和高家的事情傅容瞭如指掌看來,只怕背後這些瞞著我的事情,傅容統統知道。
“所以這件事傅容也應該知情,搞不好這還會是他的一步暗棋,——佟琪!”
佟琪邁步進來。
“讓秦陸他們到前殿等我。”
說完他仰脖把酒喝下,看回長纓,只覺燈下的她看起來纖細柔弱,又想起送信來的徐瀾,心裡有些虛空。
“秦大人他們都在書房了。”佟琪來說。
楊肅收斂心神,輕拍拍長纓肩膀站起來:“你慢慢吃,我去議會事。”
長纓吃疼,肩膀不覺往下閃避。
“怎麼了?”他連忙停下。
“無妨。”她吸了口氣,“是前夜裡受過的傷。”
楊肅才想起來至今還沒有傳梁鳳好好給她醫過傷,心裡暗道了聲“該死”,忍不住溫聲致歉:“你別怪我,我是真忙忘了。”一面又傳人去喊梁鳳。
直起身後他又從後面抱了她一下,說道:“以後你有什麼就說給我聽,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悶氣撇下我,如果霍家也幫著宮裡瞞我,這世上我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