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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原本無事,倒猛地被他招出一番情緒來,她說道:“你去吧,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楊肅臉挨著她的臉,終是敵不過心頭意動,側首吻了吻她,又覺不滿足,把她的臉掰過來,將那柔軟紅唇吻住,狠狠汲取了一回才心安。
男人的雄渾具有侵略性,長纓被他緊緊箍著,由著心頭砰砰亂跳,倒是也沒有推他。
楊肅看著梁鳳和梁小卿來了,交代了幾句,這才出門。
長纓說了大概傷處,又簡述了情形,梁鳳當下將藥配好,不便親自上藥,便囑了梁小卿過來。
梁小卿解開她衣領,便呀了一聲。長纓扭了扭頭,梁小卿看了眼她,忍著沒說話,只把領子固定好,而後拿紗布沾水洗去上頭的血漬藥漬,清理乾淨後才又挑起調好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她傷口周圍。
傷口其實已經化膿了,梁小卿給她上過不少次藥,這次見她還是不吭聲,不由覷她:“你要是疼,可以喊出來,我不會那麼多嘴說出去的。”
長纓沒理會,空著的右手仍拿起牙箸來吃飯。
唇上還火辣辣的,心裡很柔軟,原來她已經有些貪戀起他的痴纏。可是眼下這片刻的溫存都似是奢侈。
分封出去的皇親多是終身不得回朝,有奉旨回朝這樣的特例的也不多,她想起前世裡遼王是曾經回過朝的,不但回朝,還帶來了許多駿馬財物,而且也平安回到了遼東。
她不知道遼王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回京的,是因為皇帝有這個意思?還是因為傅容或楊際有這個意思?更或者又是楊肅有這個意思?
她希望是楊肅。
因為如今圍在晉王府身邊的兵力雖多,但是凌家馮家和榮家的勢力都在京畿,而傅家卻在左軍都督府,一旦真到了起事那步,傅家必然會在川蜀施壓。
這是很不利的,而若遼王府也被傅容控制,那麼介時腹背受敵,反倒是晉王府成了籠中獸了。
“一個姑娘家,身上居然這麼多傷疤。”
身後梁小卿打斷了她的憂思,她低頭吃了口飯,依舊沒有接話。
梁小卿看她充耳不聞,默默翻了個白眼。但目光看到她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她又把那白眼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梁綰身上很完整,她是百裡挑一的美人,也很溫柔溫順,可是她不能像沈長纓一樣單挑八匹惡狼,不能把楊肅一舉推到五城衙門總都督的位上,也不能在楊肅前進路上替他排憂解難。
她替長纓把藥仔細上完好,而後將她衣領又恢復原樣,坐下來給她裝口服用藥。
長纓道:“多給我點口服的,我沒時間按時換藥。”
楊肅與秦陸他們此刻必然是在分析遼東的事,眼下她可以不著急過去,但接下來她也註定沒什麼時間顧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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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捨近求遠?
梁小卿道:“口服藥怎麼能代替傷藥?你必須按時換藥。”
長纓覺得她今日格外聒噪。
她道:“你又想出什麼夭蛾子?”
梁小卿愣了下,旋即臉脹得通紅,怒意也上來了。
她哪裡是想出什麼夭蛾子?她哪裡還敢出什麼夭蛾子?她不過是不爭氣地對她有了改觀,她就不能是站在醫者的角度純粹為她好嗎?什麼白眼狼邏輯!
她啪地把藥瓶放到桌上,板臉道:“既然你說我是有目的的,那我就有目的好了。我問你,當初在榮家,你讓我救你姐姐,說只要能保住她無事,就欠我們一個人情,你還記不記得?”
長纓瞥了她一眼:“你想怎麼樣?”
梁小卿呲牙:“我要你記著!”
長纓盯著她看了會兒,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
顧廉來到上房的時候,顧哲正在閉目養神。聽到簾子響他就睜開了眼睛。
顧廉坐下來:“傅容果然有些問題,除去晉王府所說的線索,兒子又查到,他在吳側妃的事上也有影子,去年春上,他奉命去大同辦差,結果據查他去過遼東。且高家的金器鋪子,早在開鋪之初,傅容就曾經光顧過。”
顧哲渾濁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絲停滯,他緩聲道:“這麼說來,吳側妃一案是傅容在背後下手?”
“至少有他參與。但他參與了,事後卻沒有露出絲毫馬腳。”顧廉不覺又往前傾了傾身,“加上沈長纓說她前夜裡被拘之處是在御華林,兒子總有種感覺,傅容跟宮裡只怕有不便深究的關係。”
顧哲頓了下,喟然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