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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反常必有妖,晉王府能一夕之間集結到馮家榮家與宮裡唱對臺戲,一定是牽扯到什麼共同的瓜葛。
“仔細想想,凌馮榮三家在凌晏在世時是結拜之交,沈長纓是晉王的未婚妻,又是凌家的內侄女,且還因為凌晏而外逃了三年。
“這麼說起來,能夠把他們幾個拉到一起的多半就是當年凌晏的死因了。
“沈長纓又說劫持她的人確知她四年前的舊傷,所以,傅容很可能跟四年前凌晏的死因有關。”
顧廉沉吟:“四年前傅容不過十七八歲,跟凌晏是兩輩人,他殺凌晏作甚?”
顧哲想了想,再道:“事情發生在東宮詹事府動盪之後,通州有個錢家,當時被東宮執意殺盡,如果傅容奉命在通州暗中監視錢家受懲,而與正好在通州的凌晏與沈長纓撞上,也許就說得通了。”
“若是這樣,晉王則沒必要與宮裡唱反調,無論如何,傅容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父子鞏固皇權。”
“所以才反常。”顧哲道,“晉王跟宮裡唱反調,只能說明一件事,傅容的存在,使他們父子間有了齟齬,而不全是因為凌晏。”
顧廉恍然頓悟,想了下然後道:“一個勳貴絕不會輕易令得他們父子產生齟齬,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阻礙,——兒子這就去徹查這件事!”
“不。”顧哲道,“這個時候,你應該直接去找晉王。”
顧廉眉頭微蹙。
顧哲撫著胸咳嗽了兩聲,勻氣道:“局勢不等人,晉王已經遞了臺階,你又何必捨近求遠?”
……
長纓去到前殿,楊肅與幕僚們都在,談話顯然已經完成了一個階段。
秦陸與朱延亭坐在左右椅上,張吟鳳在簾櫳下站著,周漫生在焚香,每個人神情都頗為凝重,王位上坐著的楊肅背抵椅背,兩條腿交疊在條案上,神情平靜,但也談不上輕鬆。
看到長纓進來,在場幾個人均紛紛起身,恭身而立。
楊肅把腿收回來,道:“方才議的事情,都回去好好想想。明早拿出詳細章程來。”
秦陸等人紛紛稱是退去。
長纓目送他們走後,坐下來:“怎麼樣?”
“徐瀾給的訊息很及時,原來遼王府已經與徐耀有過好幾次摩擦。
“遼王府的家將被徐耀參倒了三個,近期徐耀轄下的戚山衛頻頻在王府周圍活動,另又在王府轄內的礦地設立路卡,似專跟遼王府過不去。
“遼王太妃薨逝之後,兵力本就分散了,這一代的遼王楊瞻上位時又經歷過一番波折,此時也正是急需穩定民心之時,宮裡做出這樣的動作,應該意在馴服遼王府。
“從傅容給你提供吳側妃與高家的線索來看,遼王府這邊應該都是傅容在籌謀,而剛好在徐耀上任未久,傅容就去過遼東,所以我應該沒有猜錯,遼王府是他們的一步暗棋。
“方才我已經派了探子前往遼東,倘若訊息準確,我打算回頭直接跟遼王府聯絡,截傅容的胡。就是不成,至少也不能讓他成為我的敵人。
“此外既然有這個前提,那麼我決定儘早去找顧廉,沒法兒等下去了,因為我們目前並不知道傅家究竟做了些什麼準備。”
長纓道:“你打算跟顧家聯手?”
楊肅看了眼她:“如果他們有這個意思,我不介意。”
長纓未置可否。眼下需要的是快刀斬亂麻,雖然跟顧家聯手必有後患,但朝堂弄權,誰又能說誰是永遠的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