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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太醫院,皇上在內廷,手裡還抱著個渾身血汙的剛生下的孩子,那孩子臉色發白,我當時雖然才剛成親,未曾育子,也看得出來不正常。
“果然皇上隨後就把孩子交給我,讓我帶著出宮去。說是你出生時時辰不好,看著也不像長命的樣子,不要留在宮中。
“想來他當時也是狠不了心把你處置了的,索性交給我,隨後聽天由命。因此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說淑妃生下了皇子來,但終究是皇子,因此手腳印什麼的都還是留下了的。”
霍明翟說完這段,便抿緊了雙唇。
楊肅靜默了會兒,道:“我不相信。”
霍明翟看過來。
“我不相信。”楊肅站起來,“他若是會狠不下心,又怎麼會在後來拿我去當傅容的墊腳石?”
“可這是真的!”霍明翟五指在桌上輕叩了叩,語速也放緩了:“至於傅容——其實,他跟我也有點關係。”
楊肅頓住了。
霍明翟嘆氣,提起當年的事情:“當年我抱著你出宮,沒喝過一口奶的你差點在宮門下哭出來,我捂著你的嘴走出了半里地才將你放開,你已經只會哼唧著跟只貓似的了。
“可我也不敢隨便找奶,你母親那會兒也在京師,看到你也是慌得不行。
“我們倆都還沒有生育,完全沒主意。後來還是聽鋪子裡的繡娘說及隔壁廣淑王府傳來嬰兒哭,興許有奶孃。
“當時的廣淑王府已經沒落到只剩個殼子了,加上人丁不旺,城裡沒什麼人把她們放在眼裡。這也是我們能有勇氣前往何家的原因。
“我和你母親抱著你走到何家前門,喊門則沒人答應,打量是宅子太大,門房也不定盡心,便又抱著哼唧哭著的你去了後巷,想著那裡下人多,總會遇到幾個通報的人。
“哪知道後巷也比我們想象中冷清,而我們剛走到巷口,就見著個婆子提著個提籃往巷子另一頭去,而那籃子里布匹下還傳來宏亮的嬰兒哭聲!
“只是手裡也抱著個娃兒的緣故,我們情不自禁隨了過去,卻聽那婦人嘆著氣跟籃子裡說:‘也是你命苦,託生在這家裡。’
“我們聽出來不祥之意,一時也不知跟不跟這去。哪知道你又哭起來,把那婦人驚動了,我們索性走過去,假裝沒聽見,直接打聽起奶孃來。
“那婦人還真就是奶孃,原來是被聘到這王府來的。見你母親給的錢多,十分願意奶你。
“你母親跟她閒聊的當口,自然就扯到了那嬰兒身上,才知道原來這孩子是王府里人生的。
“你母親看孩子身上裹的還是錦緞,就暗暗吃驚。想著王府能給孩子裹錦緞的定然不會是一般人,可當時何家只剩下最後一任廣淑王了,那這孩子不是廣淑王的又會是誰的呢?
“跟奶孃道了別,你母親就接著我跟了上去,果見那婦人立在河邊,要將孩子投入河。
“我與你母親不忍,便跟那婦人假稱需要養個養子才能化解災禍,出錢跟她把孩子買了下來,又讓他奶了你一些日子,直到我們找到願意隨同我們去徽州的你的奶孃。
“我把孩子抱回鋪子,只見生得倒是健康壯實,但留是留下了,可又怎麼好往霍家帶呢?
“我可是才剛剛抱養了個才生下來的皇子,若是還養著個別家的孩子,且孩子的來歷還不能往外說,來日皇上不會懷疑我成心混淆皇室血脈?
“想來想去,我就想在京師找個人家把何家孩子給託付了。
“我們霍家那些年已經在京師結交下不少世家勳貴了,我再三想過,發現傅家太太正好也快要生產了,而我跟廣威侯世子傅明江正好日前又一起吃過飯,何家的孩子養在傅家長大也不差。
“於是我找到他,隱瞞了孩子身份,將他託付給他了。而是夜就傳來廣淑王薨了的訊息。”
她在哪裡落下的病根?
“事後我們就快速回了徽州。
“而我們剛剛安定,傅明江就送信來了,說傅夫人生的那胎夭折,為了寬慰老人家的心,他打算就讓傅容就順理成章成為傅家的嫡長孫,而把真相瞞下,讓我不要吐露出去。
“我原本只想讓何家的孩子能在傅家平安長大,並不指望他會入傅家族譜,沒想到傅明江竟然肯讓他頂替傅家的嫡長孫,我十分意外,但他已經決定,我也找不出理由反對,事情也就這樣定了下來。
“而皇上究竟什麼時候知道傅容是廣淑王所生,我卻不知道了!而傅容竟然是皇子,我就更加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