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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有口皆碑。
“姑娘也是讀過書的人,難道不知道軍中督察軍紀的衙署管得一點都不比御史要松?居然也不怕死的生出這樣的謠言!
“我們將軍好歹還於程大人一家有救命之恩呢,倘若他連個護衛都不相讓,未免就太讓人失望了!”
程湄完全沒防備她們這麼無恥,激動起來:“將軍難道想挾恩圖報?!”
“你一個小小知州府,有什麼可圖的?”長纓笑著湊近她:“話說回來,我就是挾恩圖報又怎麼了?我就圖程大人一個扈從,也無可厚非。
“倒是程姑娘你,一會兒指責我不該害了人家,一會兒又阻攔著我去要人,你是什麼意思倒是說說看?
“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癮,就直說好了,只要您肯當眾說你捨不得讓他跟我走,我沈長纓絕對給你這個面子!
“只是我沈長纓敢坦坦蕩蕩地跟程大人要人,就不知姑娘能不能這麼坦蕩了!”
程湄下唇都快被咬出血,方才還如若大家閨秀的姿態瞬時垮塌。
杜漸收了骰子後又出去了一遭,半途連打了幾個噴嚏。
回來見店門口好幾個人在探頭張望,不由也快步進了門。
“發生什麼事?”
長纓正盯著臉紅如血的程湄的當口,耳畔就傳來了沉穩又略帶不悅的這麼一道聲音。
她揚唇掃了眼他,沒理會,只是將上身又往前傾了傾,湊到程湄耳邊說起來:“我知道湄姑娘對杜漸一往情深。
“可惜杜漸不解風情,不知道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詆譭他跟我不清不白,回頭他會不會更加對你退避三舍?
“我跟你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若我是他,我就是守著頭老母豬過日子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程湄僵住的臉顫抖起來,嘴張了半日也吐不出來一個完整字眼。
這個姓沈的平時看起來挺和氣的,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牙尖嘴利,還這麼無恥?!
倘若她去跟程嘯要人,有那樁救命之恩壓著,程嘯絕對不可能不給,她怎麼就沒想到她會有這麼不要臉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咬緊牙關,含恨瞪過來。
但她這話已經沒有了威懾力,周圍人目光在她身上睃來睃去,目前已沒有人想輕易吭聲。
長纓冷笑著收回身勢,朗聲又道:“姑娘出身讀書人家,當知非禮勿言的道理。
“我不知道姑娘哪裡來的底氣‘奉勸’我,只是我也奉勸姑娘一句,有空的話多讀點書,別動不動就想著怎麼給自己挖坑,還順帶在外給你父親抹黑丟臉。
“喜歡給人潑髒水不要緊,可是若回頭動不動就說出想跟男人私逃之類的話,那名聲可就比勾搭有婦之夫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說完她拂拂裙襬,留下個冷笑,走了。
程湄倏然轉身瞪著她,手掌心都已經被指甲掐出血來!
周圍的議論聲這時便如潮水般響起來,在沈長纓那番話回擊之下,程湄的回應蒼白而無力,顯然已高下立見。
更別說“聘則為妻奔為妾”,沈長瓔丟下這麼重的話來指控,程湄居然也只是驚慌失措而已,而不敢辯駁,先前指控人家不端正的那股底氣蕩然無存,——不管真假,她總歸不是那麼幹淨的了。
不叫賤護衛了?
程湄當然是想要反駁的,但是杜漸就在旁側,他都那麼拒絕她了,她實在吃不准他會不會幫著沈長纓坐實她糾纏他的事,自然只能聽憑她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