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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衛歷練過兩年,立過功也有職銜,兵部也有備檔,以調任的方式去往湖州盯著漕運,不光沒有破綻,也很方便。
“這是皇上給你的信,上面應該會說的更詳細。”
說完一封原封沒動的信也被推到了他面前。
霍溶靜默了有三息,繼而緩緩自太師椅裡坐了起身:“您是說,讓我去南康衛當差?”
“正是!”霍明翠抿了口茶,又說道:“湖州只有南康衛一個衛所,你就是想去別的地方也去不成。”
霍溶凝神定望他,良久才將喉嚨裡一口氣嚥了下去。
新調來的將軍
皇帝想的是有霍溶去湖州盯著漕運定可放心,但霍溶想的卻是又要跟沈長纓見面……
對於自己才打算過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轉而就又要去跟她做同袍這件事,他自然是頗為無語。
他跟沈長纓說白了只是有過一段恩義在,並不曾牽涉到什麼兒女之情,在他看來,兩人在長興分別之後恩怨一筆勾銷,從此分道揚鑣是最好的結局。
但這轉眼又要跟她朝夕相見——這事兒是皇帝定下的,他還真沒法推。
長興的事情在衛所裡流傳了快大半個月,各種猜測傳得沸沸揚揚。
長纓的呼聲的確是有些高,尤其是在譚紹已經回來,替她把功勞記下,同去的少擎與周梁黃績也各自都記了一筆之後,沈家每日待客的茶水都比往常翻了幾番。
不過她對此倒是早有預料,並不曾受什麼影響。
而後長興那邊又傳來了新的訊息,皇帝已經派了欽差下來押解程嘯,據說還有十來日就要入京。
讓少擎送回去的信也當天夜裡就發走了,京師想來是不會有問題。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大安穩,總覺得身世一經程嘯扯開,有些東西總是不那麼穩當了似的。
倘若萬一凌淵知道了……諸如這類的問題實在是傷腦筋,也情不自禁的會費些心思。
這日照常在校場裡練完兵之後回到衙署休息,剛捧了杯茶坐上板凳,就有士兵走過來道:“沈將軍,徐將軍讓小的來傳話,請您上他公事房去一趟。”
她原地頓了半刻,才驀地想起徐瀾之前好像也說過有事要尋她,但她壓根就忘到了腦後。
衛所裡從五品以上的將官都在衙署有一席之地,徐瀾將銜不低,公事房設在譚紹與長纓這些低階將官之間,蘇煥他們那一塊。
長纓到來的時候,徐瀾正在兵器架前挑看著兵器。
他跟前的長隨通報完,他就笑著扭轉頭來:“進來坐。”
長纓在書案這邊坐下來,狐疑地望著他:“徐將軍尋我有什麼要緊事?”
他雖然是她的上級,但是軍務上不算是直屬,所以基本上不存在有商議正常公務的可能。
“的確是挺要緊的。”徐瀾親手斟了杯茶給她,說道:“日前前軍都督府有訊息過來,你聽說了嗎?”
長纓沒有聽說,扶杯搖了搖頭。
“戶部前陣子撥了筆款項,為了加運糧草,江南道幾個漕運碼頭需要打造一批漕船,前軍營下令南康衛,組建隊伍負責這件事,鄙人有幸,被譚將軍挑中作為指揮使之一。
“然後如今我又需要挑幾位副將,找你來,就是想問你有沒有這個意願,隨我在督造司當差?”
書案對面的徐瀾笑微微地,眼底還帶著些許促狹。
長纓並沒有聽說到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