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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紹還在長興沒回來,來的是他的長女譚姝音。
姝音前世就與長纓有極深的交情,長纓那會兒進六扇門也是她託譚紹幫忙走的關係。
這一世入了軍門之後,又有計劃在留在譚紹麾下,要與她再結成朋友簡直容易。
吃到半途紫緗湊到跟前來說:“徐將軍不是說來找姑娘?怎麼這會子還沒來?”
早就忘了這茬兒的長纓聽到這裡,衝她豎了眉毛:“老實吃你的。”
徐瀾雖然跟蘇馨容沒有婚約,但蘇馨容的企圖擺在那裡,她是嫌日子太好過了才會去招惹徐瀾!
他不來更好,來了她還真怕哪天蘇馨容往她飯裡投砒霜呢。
紫緗不知死活,還在說:“不知道會不會是讓隔壁給絆住了?”
長纓忍不住,踩了她一腳。
“你們這麼熱鬧?”
紫緗倒嘶著氣彎腰摸腳尖的功夫,院子裡又進來了人,——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跟馮少擎一塊走進來的,穿著寶藍錦袍的這一位風度翩翩又笑容可親,不是徐瀾又是誰?
“喲,是徐將軍!”譚姝音自是早就聽到了紫緗那番話,聞言見狀,立時放了手裡一隻烤兔腿,笑眯眯接了帕子擦手,說道:“今兒你怎麼一個人來的?這可少見,你那位花痴沒跟著哪?”
譚姝音性子豪爽的很,跟她的名字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前世裡譚紹才會頭疼到需要給她請女師。
大夥都聽出來她說的花痴指的是蘇馨容,也都抿著嘴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徐瀾只能裝聽不懂,笑著跟她們打了招呼,就拖了張椅子坐在長纓身邊:“不是跟你說過開慶功宴我也得來麼?怎麼獨獨把我給忘了?”
長纓這人遇事無數,又怎會被輕易問住?聞言也只是眨巴眼看看少擎:“看看你,不是交代了讓你去請徐將軍來著?
“怎麼偏把這事給忘了!來來來,趕緊來領罰三杯!紫緗給他倒!”
少擎又不知道他們今兒在街頭的事,呆呆接過酒杯,被催著把三杯酒在喝完了才覺出哪裡不對頭,可是也晚了。
徐瀾捏著杯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打馬虎眼兒,趁著氣氛再度熱鬧起來的工夫,他略略湊近長纓,說道:“明兒到衙署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
霍溶剛起床,霍明翟便尋到了他的書房。
“京師回的訊息。”他將帶來的秘信拿給他,“皇上震怒,已任命了欽差前往湖州拿人。但是東宮也很狡猾,已經提前在銷燬證據。
“你拿到的賬本雖然要緊,但上面沒有東宮的親筆落款,他十有八九還會拖幾個墊背的出來應付。
“不過你上次分析得很正確,官銀是自運河往北輸送的,這次還牽扯了江湖人在內,不管這次能不能撼動東宮,漕運接下來都應該是整治的物件。
“可如今漕運上都是顧家的人,就算要查,也是困難重重。皇上的意思,想趁熱打鐵,把住漕運在手上。”
霍溶放了筆,接過信看起來。
看完之後他靠近椅背,支著額角道:“漕運是該狠治,漕運司也肯定脫不了干係。但貿然問罪漕運司除去有困難之外,其實也起不到一針見血的作用,反而有可能讓東宮趁機生亂。
“地方上的漕運都是各級府、州、縣協同衛所管治,漕運司雖說難辭其咎,終究這棍子要打到要害,還得從源頭抓起。”
“正是,而這個源頭很顯然就是杭州府起往上到湖州嘉興這一段。”霍明翟點頭,“而湖州府又處在杭州府上游,所以我們需要把住湖州這一段。
“倭寇是由杭州碼頭潛入的,只要湖州把住,他們就是進了杭州海面也將無計於事。”
霍溶靠在太師椅裡想了想,然後揚首:“您跟我說這麼清楚幹什麼?”
霍明翟微微一笑:“眼前這局面,皇上自然得慎之又慎,但是溶兒你卻是皇上再放心不過的人。
“再說這些年你對朝廷政務已經很為熟悉,這次的事情又是你攬下來的,如今還剩下這些手尾,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比你更合適?”
霍溶頓了一下。
霍明翟接著又掏出個手掌大小的錦囊,然後從中拿出令牌以及委任令:“皇上的意思,讓你去湖州任個職。
“戶部前陣衛已經撥款,要在江南幾個碼頭加造船隻,擴建碼頭,漕運是朝廷的重要防衛關卡,是各地衛所的職責,衛所接下來將會要調兵遣將。
“而你之前又已經曾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