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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帛上寫滿了字跡,一筆筆記錄的全是江南道參與過與海盜勾結的賬目,上面不止有各經手人的印戳,還有倭寇那邊的落款及指印!
杜漸凝視她半晌,放了帕子:“你怎麼找到的?”
長纓望著廡廊下幾株油綠髮亮的花苗:“程嘯其實並不懂養花。他的蘭花水澆的太多,我總是很奇怪它為什麼還會那麼油亮茂盛。
“後來我忽然發現,他養的並不是同一株蘭花,這就值得深思了,不懂養花還一直養花,還總養同一個品種,總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昨日我與他出了書房後,又倒回去看了看,這一看就發現,花盆底下還有道暗格。”
杜漸看她半日,忽然想起來她出身貴族,又曾在凌家度過了錦衣玉食的十年,於內宅消遣的事務上成了行家多麼合理。
他抻了抻腰:“為什麼要給我?你若自己呈給朝廷,也許官職連升三級都有可能。”
“我知道。”長纓點頭,“但若沒有根基撐起這官位,我便總有一日會摔下來。
她毫無背景,一切靠赤手空拳打下來,若是爬到高位就是勝利,那她何必這麼拼搏,努力賺錢擲銀子走後門就行了。
杜漸扭頭看向她,暮色下她半闔的眼睫糊成一片陰影,那意境卻如水墨,越顯幽遠。
“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直起身,“之前勞煩你給我解圍,這就是我答應給你的交代。”
她與他又不曾有什麼特別的情誼,當時情況下為了給自己多爭取一份保障,便讓紫緗遞了紙團兒給他,上面寫的就是事後會給他個交代,如此才能將他請動。
不然的話,他一個讓她“好自為之”的人,平白無故為什麼要去救她?
杜漸對她這番心思不置可否。
見她走到門檻,他又道:“沈長纓!”
長纓在門下回頭。
他走到身邊,手裡攥著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的印泥和白紙,然後不由分說捉起她手指壓在印泥上,然後逐個地往紙上印去。
一連十個,動作又快又利落。
長纓一頭霧水:“你這是做什麼?”
杜漸叉腰勾唇:“求個答案。”
有個倒黴鄰居
晌午之前知府何就匆匆忙忙趕到了,抹著滿頭的汗跟譚紹進了衙門。
程嘯狂妄到這樣的地步,不管何是不是同黨,他都難辭其咎。
在地方官員與在衛所武將關係微妙的當下,證據全掌握在南康衛手裡,於湖州衙署從上到下都是一記重擊。
即刻起摺子快馬送往京師不在話下,程嘯這一出事,又得臨時著人充任長官也是要務之一。
此外又還有方桐一案需得一併上報審查,忙忙碌碌,到譚紹下令批准長纓一干人回湖州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天邊雲開日出,朝陽斜照著前路,沿途花草芬芳,怡人非常。
長纓走的時候杜漸不知道去向,只看到他身邊曾出現過的護衛佟琪在門口衝著清嗓子瞄了兩眼。
她不知道他說的答案是哪個答案,但隱約猜想跟他曾經說過的“沈琳琅”有些關係。
有時候她也納悶,他對這個沈琳琅耿耿於懷,那麼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瓜葛也讓人無從猜測起。
原本走時還想跟他打個招呼,既然不見人,也就算了。
到湖州的時候已經天色近午。
回府一看,吳媽不在,去買菜了。小丫鬟泛珠盈碧與小廝吉祥瞳光早就聽到了訊息,正在歡天喜地做著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