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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漸腰身挺的筆直,垂眼睥睨著這個女人。
站在無關人的立場,也許輪不到他指手劃腳,但憑著她這把肖似沈琳琅的聲音,他心情也在跟著沉浮。
這當中隱藏的某種可能性讓他沒辦法保持漠然,畢竟沈琳琅還是與他有些許關係的。
這麼逼問著一個女人或許有些殘忍,但顯然,她的作為比他更殘忍。
長纓立在那兒,良久後嘴角才扯出一抹笑:“果然是這件事。”
說完她靜默半刻,又抬起頭:“那你覺得我是嗎?”
杜漸沒吭聲。
答案顯而易見,她若不是,便不必沉默。
但這個答案他本來就有數的,因此心裡並沒有生出什麼波瀾。
長纓笑了下,抱著胳膊,轉身要走。
“不解釋麼?”杜漸凝眉望著她背影,“凌家對你有養育之恩,按理你無論如何都沒道理要害自己的親人。”
長纓放緩腳步,最終停下來,才停了雨的天色下,她的面容讓人有些看得不是那麼清。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那個常理之外的人。而且就算要解釋,我也不必對你解釋。杜護衛,你我之間交情都沒有深到那個地步。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了我這個。”
她隔著夜幕衝他點了點頭。
杜漸凝立半刻,說道:“你那麼害怕身世洩露,是防備有人阻撓你加功晉職?
“而你拼了命的想要加功晉職,則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凌家分庭抗禮?
“你該不會,還想著有朝一日殺回京師再把凌家趕盡殺絕?”
這話裡是帶著一絲嘲諷的,因為實在沒法忍住。
“要不然呢?”長纓笑著,“我白眼狼都已經做了,你總不能還指望我這麼做是為了報答他們?”
暗月之下,她這笑容看上去與以往任何一個時候倒沒有什麼不同。
杜漸沒有再回應她。
夜風輕撩起她的絲,張牙舞爪的樣子,隱隱又在與心裡某一道影子重合。
“那你好自為之。”
他將先前那銀錠揣進懷裡,最後也衝她點了點頭。
長纓望著他走出巷子,完了笑笑,往後仰靠在牆壁上,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天上月亮已經露出半臉,耳畔不知哪裡傳來蟲鳴,清風徐徐,擾得樹葉娑娑地。
要命的一筆賬
杜漸走出巷口,在街邊柳樹下停住。
晚風有些溼膩,天上明月露出半臉,雲影浮動,亂糟糟的。
他緩緩舒了口氣,然後才又抬步朝街頭走去。
紫緗見著他走後才走入巷,見長纓正在拂臂上的落花,問道:“杜漸怎麼臉色沉沉的?”
長纓笑了下,抬頭:“他也犯不著對我捧著敬著。”
話雖怪怪的,但紫緗想想也是,也就不說了。只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長纓默了下,說道:“都回府吧。我有要緊的事情說。”
打了個哨聲出去,大夥就齊齊露了面。
一刻鐘後回到知州府,長纓先著紫緗去把門,而後與眾人道:“現在情況不太妙,程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昨兒夜裡他找杜漸就是為了這件事。”
眾人背脊立時挺起。
“程嘯知道了我的身世,於是有恃無恐,以至於不遮不掩地抬出了方桐的屍體,並且編造了那麼一個鱉腳的理由。
“他把這事告訴了杜漸,不管杜漸是不是與我暗中有往來,這個訊息最終都會傳到我耳裡。
“對於他來說,只要讓我知道我的身世已經洩露,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就是想透過這個讓我知難而退,讓我停止參與。因為他知道一旦我在湖州的訊息傳到京師,凌淵一定不會放過我。”
少擎站起來:“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們當初出京的時候是秀秀掩護的,除了榮二叔之外沒有人知道,就連我當初也差點因為找不到人而要鎩羽而歸。
“再說京師那邊我已經讓我哥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打點過,絕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纓無法跟他細說程嘯打聽她的經過,扶桌道,“眼下他怎麼知道的,這點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挑釁我,他想拿我的身世來逼退我。”
“這個老不死的!”黃績拍起了桌子,“這麼狡猾,合著是忘了這條老命還是咱們給撿回來的?!”
周梁也很氣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