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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笑眯眯地下了地:“杜護衛又為什麼在這兒?”
杜漸心裡還藏著只巨大的麻團,此刻,不,是在佟琪回來之前都不太想看見她。因此他捏著那塊石頭,並沒有解釋。
長纓卻正好有事要問他,看看左右,跟紫緗說了句什麼,然後就指著前方僻靜處:“去那裡說話。”
杜漸兩腳在原地生了會兒根,然後慢吞吞跟過來:“什麼事?”
長纓道:“方桐這事你怎麼認為的?”
“當然覺得死的太蹊蹺。”杜漸不介意跟她聊聊正事,“就算程嘯自己自殺都沒這麼讓人意外。”
“沒錯。”長纓點頭,“程嘯咬定他是自殺,可庫房設在知州府以內,發現屍體的人是他,當初說方桐出去辦差的人也是他。
“他說方桐斂財的時候方夫人一點過激的反應都沒有,程嘯給方桐下手的可能性很大。”
杜漸撩眼:“你不是著人押著方夫人了嗎?沒去問問她?”
“去了。”她道,“她隻字不說,只是哭。畢竟我不是公門裡的人,問多了也不合適。”
杜漸對此沒什麼表示。
長纓又道:“如果當天夜裡我沒出手,方桐和程嘯他們一定已經死了,這就說明,方桐這個人也為人所忌諱。
“程嘯殺方桐,應該是為了防止方桐落在我或者別人手裡。我想,方桐很可能是知道那本賬冊藏在何處的。”
杜漸何嘗不是這麼認為?
“還有什麼?”他問。
長纓望著他:“程嘯昨夜裡找你說過什麼?”
杜漸瞅了她一眼。
“我覺得方桐的死捅出來的時間有點奇怪,假設程嘯早就殺了方桐,他完全可以繼續隱瞞不說。
“他今日在我面前氣焰已經有些擋不住了,我總覺得,他似乎是有了什麼恃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雙眼睛似燈籠似的在他臉上掃視。
杜漸別開臉,折了根牆頭草捏在指尖,望著天上道:“先說說你出來做什麼?”
天上有下弦月,已經進入二月下旬了。
長纓道:“鎮海幫的人跟程嘯有勾結。甚至可能,跟東瀛人也有勾結。因為上次拿給你的骰子,是鎮海幫經營的賭坊裡拿到的。
“鎮海幫如果跟東瀛人有勾結,尚且可以理解為是利益所趨。但如今最後證實程嘯跟鎮海幫有往來,那就不簡單了。”
“鎮海幫?”杜漸側目。
長纓望著他:“你跟在程嘯身邊三個月了,想必能察覺出一些蛛絲螞跡?”
杜漸收回目光,半日道:“還真就見他曾經跟鎮海幫的副幫主碰過兩次面。”
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程嘯跟鎮海幫的人有什麼可疑的勾結,地方上大大小小的幫派挺多,程嘯既收他們的供奉,自然少不了與他們往來。
但他不知道沈長纓又是怎麼會疑心到程嘯和鎮海幫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查案怎麼立功嗎?
“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了。我就這麼猜了猜。”長纓攤了攤手。
當然不全是猜的,前世裡在瞭解長興這件大案時她挖掘程嘯,就查到過多份鎮海幫與程嘯有瓜葛的卷宗。
上面記載的不是很清楚,她一開始也沒有打算往這方面深入,但是既然計劃有變,她也就不妨去賭坊裡探了一探,那日就帶回兩顆骰子。
而骰子上顏料居然又是東瀛人的玩意兒,這就令她有些耿耿於懷了。
杜漸顯然也不會相信她是猜的。
這女人行事要是這麼草率,不可能會活得到今天。
凌淵他雖未謀過面,但凌家他怎可能不瞭解?
尤其這幾年凌晏死後,憑凌淵接手兩所屯營後的雷霆作風,就可以想象他在事發之後的作為。
當然,凌晏的事究竟跟她有沒有關係,未經她親口證實,他也不能妄自確認。
“剛才我也遇到了他們幫裡的人,同行的還有個東瀛人。”他把草尖揉成團,說道。
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兩邦的風俗大為不同,雖然那三人都穿著大寧服飾,但舉止行為仍是顯得與滿堂的隨意格格不入。
他之所以跟著出來,也是因為想到了那日骰子上的顏料。
這麼說來,鎮海幫與東瀛人有某種密切的聯絡是能肯定的,那程嘯與鎮海幫又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