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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家長輩是讀書人。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姑娘家的閨名怎能隨便問呢?”長纓摸他的腦袋,明顯不想告訴他,“回家面壁思過去。”
胖子表示還有話要說,盈碧已經扯著他走了。
霍溶與徐瀾出了小花廳,迎面就有幾個常在府衙與衛所兩邊走動的小吏等著來見禮,站著說了幾句,再一抬頭,長纓已經不見了人影,便就一道往其餘年輕官員所在的偏院裡走去。
黃慧祺先前出來時原信心滿滿要跟霍溶打個招呼,但被長纓主僕奚落之後已打消念頭。
她雖有企圖,卻也不是那等痴傻之人,明顯今日沈長纓已勝過她,而她倘若還要上趕著去爭高低,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但也心恨著蘇馨容,怪她明知道沈長纓有些底蘊,卻還故意誤導她上前丟臉。
可讓她跟蘇馨容就這麼翻臉,目前卻也是做不到的。
就算她敢,家裡也不會讓她這麼做。
蘇家在江南多少算是個世家,不像黃家,到她父親這輩才掙出個官身來。
蘇馨容終究底氣比她足,她與另幾個女將多年來在蘇家面前逢迎附和慣了,這種情況下跟她鬧掰,那她回頭日子也不好過。
但這樣她就越發攢住了一口氣,伏低做小一陣子倒不要緊,怕的是她一輩子都要被蘇馨容這樣的人壓在上頭,想來想去,她就還是得想辦法拿下霍溶。
接下來的時間就耐著性子低調做人。
入宴之前沈長纓又換了身衣裳入席,衣襟前的團花改成了盛放的蓮花,又讓滿座閨秀驚豔了一把。
不仔細看其實還看不出來,因為式樣顏色都相差不太多,只是繡出來的花很巧妙。
黃慧祺還道她花樣多,可仔細看齊如繡她們都換了衣裳,式樣其實差不多,只是在繡花上做了微調,知道這恐怕又是講究的仕人家庭的作派了。
反觀什麼備用衣裳都沒帶的自己,又覺得被無形間被打了一巴掌。
再看看蘇馨容,衣裳倒是備了,卻色系式樣跟本來的衣裳大相徑庭,跟沈長纓她們那股子暗戳戳藏心思的心機比起來,簡直就如同恨不得人人知道自己做了新衣裳,要等著詔告天下的小戶女子似的。
整個席上壓根也沒有人針對她們,可她們自己就已經覺得窘迫起來。
別的閨秀倒也罷了,這沈長纓到底是怎麼做到駕馭起來這些遊刃有餘,且又比起旁人來還要出色的呢?
這完全沒有理由!
齊家宴開得早,宴散得也早。
回來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直到快進南風巷了黃慧祺才按捺不住地說道:“這個沈長纓心機也太深沉了,平素裝得不拘小節,沒想到還藏了一手!”
蘇馨容何嘗不是這麼認為?
自從上回被沈長纓打臉,她知道她是有幾分本事,但也沒想到她應付起這樣的場合來也如此從容!
這麼看來她豈止留了一手?簡直是讓人摸不著深淺。
不過因為身邊坐的人是黃慧祺,她也不能盡長了沈長纓的志氣:“也不過如此。”
又道:“我方才見霍溶的護衛還牽著馬候在門口沒走,你覺得要是霍溶看到今日這樣的沈長纓,再看到你,心裡會怎麼想?”
黃慧祺望著她:“如果霍溶在那裡,那麼徐瀾也應該在那裡。”
蘇馨容瞅了一眼她:“不。徐瀾不在。”
“你怎麼知道?”
蘇馨容勾唇:“因為我母親已經到了,而他的母親,是跟我母親一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