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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鋪子?”
霍溶把碗給他,沒聽見似的一聲沒吭沐浴去了。
長纓回到府裡天已擦黑。
少擎已經回來了,正等著她們,紫緗進屋就開始打點行裝。
長纓等送走了他們才回房。少擎的假她早就請徐瀾批了,只謊稱是去鄰縣查什麼事情。
半個來月的樣子,不妨什麼事。
儘管霍溶作死地冒犯過她,但仔細想來,他那日問及三年前時的神情與反應不像是假的。
他就是吃準了她就是沈琳琅的樣子,所以大約也把她當成了沈琳琅在欺負。
這又令她對沈琳琅的好奇重新浮了上來,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能令霍溶始終堅信她就是沈琳琅?
再想想他也有些奇怪,每次提到他妻子他都一副堅貞不渝的模樣,那他找沈琳琅究竟又是為何?
“姑娘,黃績說明日碼頭上王照也會去。”
正泡浴桶的時候紫緗進來了。
長纓擦了把臉,立時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給甩去。
翌日碼頭四條船開工,按例得有一番儀程,還得焚香祭拜。
衛所裡尤其是督造司的人須得全部早早到場,可以預見瑣事一大堆。
長纓到達碼頭的時候霍溶徐瀾他們都已經到了,譚紹正與幾位副指揮使說著什麼。
在差事面前,每個人呈現出來的面貌都肅穆了很多,譚紹雙手扶腰,眉頭微凝,身邊圍著一圈人隨時聽候差遣。
徐瀾忙著指揮人各司其職,霍溶管的是現場監督,在他面前也站了五六個舟師,正在排著隊領牌子。
人群裡的霍溶神情冷峻令行禁止,很難讓人把一個會欺暗室的主兒跟他聯絡起來。
長纓走過去接了譚紹手裡今日將要到場的官員名單來看了看,在最末尾的一排看到了王照。
而河道上的幾個官員則在譚紹他們以上,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霍溶當日留意過的錢韞赫然在列。
此前她也打聽過兩嘴這錢韞背景,今年四十二歲,江西人,妻子是理漕參政柳爍的侄女。
在理刑官任上多年,任期早就超出了規制。
他這位嶽叔權力也很大,僅次於漕運總督樊信,但權力大到能讓錢韞不合規矩地連任,還是有些出人意料。
眼下他腆著個肚子由一群官吏伴著,四處巡察,派頭十足,一雙水泡眼倒是聚光,犄角旮旯裡都能讓他挑出點什麼不對來。
再看看人群裡,蘇馨容和黃慧祺都來了。
祭祀儀式什麼的不關她們這些低階將領的事,長纓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份內事,而後幫手協調開工之初的一些問題即可。
正要去木料場值崗,徐瀾忽然抹著汗過來了:“你今兒跟著我,手頭事情太多,很容易讓漕運司鑽空子。”
長纓看了眼周圍,當仁不讓應下來。
蘇馨容見狀也走過來:“徐將軍,那我呢?”
“今兒船料輸送任務繁忙,你管好不要出錯就行了。”徐瀾道。
蘇馨容睃了眼長纓:“好。那待會兒回營的時候你等我,我去跟徐伯母請個安。”
長纓瞅著她走遠了,才瞅向徐瀾。
徐瀾面上有些鬱色,不知道是因為受差事所擾還是因為蘇馨容的話。
蘇馨容的母親龐氏過來了的訊息是她今早聽吳媽說的,據說龐氏到來之後,終於把吵了多日的蘇煥與曹氏的爭執給摁平了,從昨兒下晌她到達之後到今兒早上,隔壁愣是沒再有動靜傳出來。
而吳媽買完菜回來打聽出來的訊息是,龐氏跟徐夫人居然還是一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