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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認我,莫非是因為徐將軍?”
他能理解她不願對外承認認識她,但眼前沒有別人,承認她失信於他,答應他給錢家送信,結果卻沒有做到,在他都沒有先尋她提及的情況下,她坦誠幾句應該不是很難的事情。
跟他承認跟他在山崗上呆過的那半個月,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自然能理解她需要維護自己身為閨中女子的名譽,但僅僅當著他的面承認也不能夠,又是為什麼?
除了徐瀾,似乎很難有別的答案。
長纓微頓,隨後道:“我跟徐將軍的關係跟霍將軍您一樣,是再也正常不過的同袍關係,雖然我不必跟你解釋這麼多,但我不想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我認識你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用不著因著別人而去遮掩存在的事實。”
徐瀾抱持對她什麼心情她知道,但他始終有禮有節,想來也應該明白她什麼想法,而她也從無回應。
他們之間,的的確確是沒有半點文章可作。
霍溶看她半晌,忽然輕哂:“是麼。”
“自然是。”長纓道。
又看他:“既然你問到徐將軍,而霍將軍又數次三番地把我錯認成別人,那麼恕我冒昧地問一句,那位沈小姐,跟霍將軍您又是什麼關係?”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能打聽她,想來她反問一句也沒有什麼要緊。
霍溶盯著她仰起的臉看了半晌,撩唇道:“仇人。”他又補道:“不共戴天的那種。”
長纓雙眼微眯。
就算是他在誤會為她是沈琳琅的最初,他看她的時候雖然沒藏著什麼好,但也不至於生死不共戴天。
看來他還是不想說實話。
“怕了?”他忽然傾身,湊到她耳邊細看她的眉眼,“你要不要當心一點,省得哪天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當成沈小姐給掐死了!”
氣息撲落在長纓臉上,彷彿都帶著寒冰的沁人氣息。
長纓把臉別開,不去嗅他身上傳來的龍涎香。
離得太近,這要叫做持重可就見鬼了。
但她活過兩世,總不至於在他這點手段下就露怯失態。
她紋絲未動,只扯了扯唇角:“霍將軍既見人就說自己有妻室,想必素日也是敬愛著妻子的人,不知道您這樣隨便跟女同僚曖昧的行為,尊夫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誰在乎她怎麼想?”霍溶淡漠地從她精緻到彷彿雕鑿出來的鼻樑,看到她線條細緻而分明的下巴,“我猜那女人搞不好還會盼著我三妻四妾。”
畢竟當初撕婚書的時候她撕得那麼幹脆利落。
長纓笑了。
三月天裡晚風倒是舒爽,她緩緩吸了兩口,目光也涼涼瞥到他臉上。
霍家財大勢大,他自身條件又擺在那兒,她怎麼可能還真指望他是個為妻子守身如玉的男人。
不過,說到底這些跟她也無關係。
她與他今日能把話題說到這種程度,無非是因為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來歷,有些東西不必遮掩。
除去這層,只要他這身本事與將軍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不給督造司拖後腿,她管他是什麼人,又管他要找的是沈琳琅還是張琳琅?
一把匕首自袖筒滑出到了她手上,接而又毫無阻礙地抵上了他的頸窩。
“有種你再靠近一點?”她以同樣的淡漠回應,手下也未曾留情。
霍溶目光落在匕首上。
三寸長的一把精巧小刀,寒意徹骨,刀柄呈棕黑色,刃上有祥雲刻紋。倘若她的手再往上移開一點,也許會讓人看到那裡刻著有幾顆圓珠——當初她給他剔開傷口的刀,應該就是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