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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溶沒有動,盯著看了會兒,忽然抬起手,將她鬢邊的碎髮輕輕地掠到耳後。
長纓剎那間鈍成木頭……
“我是不是挺有種的?”
他涼薄的嘴角略帶哂意。
長纓自他意外的舉動裡回神,握緊了匕首往前伸,他卻已經從容退了身回去。
他高倨馬上,睥睨的目光顯出輕微的嘲諷。
夜色更加濃重了,好在月光已經出來。
淡月將他的身影勾成巍峨的一道剪影,隱隱遊離於他周身的氣勢強到讓人無法逼視。
長纓心裡怒火翻騰,兩腳一踮要出手,還未起身,腰已經讓人掐住:“鬧什麼?”
他一手扣住她在胸前,另一手奪下她手裡匕首,順手插入她腰間。
緊張的氣氛令遠遠站著的護衛也有所察覺,馬蹄聲亂糟糟地,似隨時準備過來。
霍溶反覆看了兩眼她,接著將她輕輕一推:“老五不是還等你吃飯?還不走!”
說完他掉轉馬頭,已先行打馬離開。
馬蹄揚起的塵土飛卷而來,長纓坐於馬上,咬著下唇,喉頭狠狠滾動了幾下。
他武功比她高,她從來都知道,但從來也沒想過她居然在他手下都翻不出一個跟頭。
少夫人她不靠譜
霍溶回到府裡,直接跨向房門:“打水來!”
廡廊下的人唯唯喏喏,佟琪跟他們狠命打眼色,隨後也快步跟著進了房。
霍溶背對門口站著,琥珀制的珠簾在他身後啪啪亂響。
“爺……”佟琪不敢高聲。
“拿些金創藥過來。”
霍溶聲音緩慢低沉。
他垂頭看著右掌,橫跨整個手掌的一道傷口經過回來這一路,已有皮肉外翻之勢,鮮血正自那開裂的縫間源源不斷湧出,瞬間在地上滴出一小片血跡。
再看袍子上,則已經是早就髒汙了。
佟琪連忙催喊著打水,又馬不停蹄地去拿藥。
霍溶掏出帕子隨便一擦,坐到羅漢床上。
她的力道與反應出乎他的意料,那一招若讓她使出來,他少不得也要傷胳膊動腿。所以即便是徒手握住了刀刃,也還是落下了這麼深的傷口。
……是挺疼的。
不是指身體,是指……折騰,在他看來很簡單的事情,當初她救了他,為了無損她的閨譽以及報答她,他矢志娶她,只要等她回來說個住址,他去提親成親然後也就完了。
結果她跑了,跑回去還把她親姑父給害死了,改名換姓躲到衛所裡,三年只在夢裡露面,折磨他,戲弄他。
好吧,他打算跟她心平氣和聊聊從前了,結果她說不認識他而且也沒失憶!
所以三年前他當真是遇到鬼了,還是那半個月只是他做的夢?
……人都進來了。
忙碌了一小陣,傷口處理好了,佟琪也鬆了口氣。
“怎麼這麼不小心?”雖然知道眼下不是個直諫的好時候,他也仍然忍不住說。
霍溶靠在椅背上,望著包紮起來的手掌,沒有吭聲。
“少夫人她——那女人若實在是不靠譜,咱就算了。”
佟琪等了半日,不見回應,便又躬著身子勸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再說,您不是說過您跟她兩不相欠麼?既然如此,咱們犯不著在她這兒折騰。”
霍溶也不想折騰。
誰想跟個沒心沒肺的人窮折騰?
他仰身吐了口氣,然後抽開靠牆的抽屜,拿出放在裡頭的婚書,將它折起來湊近拎開了罩子的琉璃盞。
當初要救她是她自願的,留下來不讓他死在那兒也是她自願的,就算有損名譽也是她自願的,憑什麼她跟他立了婚書,在白首偕老永結同心的字樣上按了手印,如今卻輕飄飄一句不認識他,就把他給踢開?
火苗紅豔豔的,紙張也已經很乾燥。
只要輕輕一碰,就什麼往事也都能化成灰燼了。
……
少擎他們果然在等飯,飯廳裡他們有搭沒一搭地嘮著磕。
黃績沒在,想來是還在碼頭,沒回來。
紫緗最先看到長纓,盯著她臉看了會兒,說道:“怎麼臉色不好?”
她溥衍了兩句,交代吃飯。
到底飯不能下嚥,隨便扒了幾口便回了房。
洗漱完了,就著燈把翌日的事情理了理,紫緗又端著碗奶羹進來。
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