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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日常受阻,原先手頭幾間鋪子也算是退路,卻也因為她,生意一落千丈,從日益興旺到徹底無人問津。
凌淵雖然沒殺她,但世人皆都明目張膽地往她命上踩,替凌家在伸張正義。
再換個房隱姓埋名的住著麼?談何容易,燕京城裡就沒有她能瞞得過去安生住下來的地方。
慘。也是有點慘。
對此不怨恨什麼,但也實在不堪回首。
被全天下拋棄針對的日子,真的不那麼好過。
最心灰的日子,當然也想過死。
但終還有口氣撐著她。
前世裡她南下之後到死還算平靜,卻也毫無建樹。
這世裡有了雄心,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
可見命運本也是矛盾的,哪裡由得你兩全齊美。
“不逃了麼?”這聲音無波無瀾,卻又透著沁人的寒意。
長纓定了定神,眼前黑霧逐漸散去,她睜眼看到了周圍好多雙腳,原來,這眨眼的工夫,面前已經圍起了這麼多人。
大夥在屏氣凝神,也有偶爾一兩句在替她擔心的聲音,應該是素日與她有些交情的將領。
郭蛟頻頻地看向凌淵臉色,但可惜那張如古潭般沉靜的臉上,未曾透露任何訊息。
長纓喉頭有些腥甜。
她望著面前銀甲,勉力壓住。
“末將有罪,不敢逃。”
營裡女將為著方便戴頭鍪,束的都是偏男子式樣的簡單髮髻,脖頸全無遮擋,她察覺到頸上的手指動了一動,然後再過了兩息,就撤了回去。
長纓閉眼熬過那瞬間的眩暈,直起腰來。
面前人臉上依舊寒意沁骨,她又勾了頭。
凌淵默望了她半晌,帶著郭蛟他們進了門。
等到面前聲息全無,長纓才極緩極緩地吸了口氣。
劫後餘生,莫過於此?
但她深知,這才是剛開始哩。
有熟識的將領關心地走上來:“長纓你怎麼得罪侯爺了?”
倘若說昨日間還有人猜測這冷麵侯爺與美貌女將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往事的話,看過剛才那一幕,就很難人再繼續往某些方面想了。
凌淵怎麼可能會在有著旖旎往事的情況下,還對一個女子下這樣的“毒手”?
長纓沒辦法跟他們說清楚,撫著脖子虛應了兩句,便先撤走了。
人群裡的黃慧祺看著她背影,目光裡滑過一絲冷哂,也走了進去。
這一日南康衛的集議也許是有史以來的最充滿肅穆氣氛的一次。
也是武寧侯凌淵參與的第一次集議,因此全衛所上下百夫長以上的將領全部到場。
譚紹依舊坐於上首正中,凌淵坐於他左首,護衛們即便是在外頭待著,也顯得比平日要擁擠。
女將們的目光毫無疑問都落在凌淵身上,就蘇馨容除外。
包括當初絞盡腦汁想要接近霍溶的黃慧祺落座之後,也頻頻地看向上方。
但自長纓進門座中不乏也有好事者,難得看到她與凌淵同時出現,加之先前在門口的風波,此時便不時地往她身上投來目光。
顯然接連幾波上次凌淵當眾說過要跟她“敘舊”,以及直接又搬到了沈家對面住著,眾人仍想試圖從中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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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不算瀆職?
長纓要做到完全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但好在處世經驗還算豐富,尚且能面不改色。
霍溶進來的時候目光直接落到她脖子上,停頓兩息之後滑過,按位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