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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擎已經翻起了白眼,捂著前額把臉側轉過去了。
吳媽老成持重,看不出波瀾,幾個小姑娘包括紫緗在內卻都兩眼如燈亮晶晶地照著這幾位。
……
凌淵恰好大清早地也接到了沈夫人遣人帶來的幾身暑衣與吃食,衣服底下還夾著有一封信。
他拿著信看了好久,最後把郭蛟叫了進來。“父親書房一無所獲。”
郭蛟看了下他,並不太能捕捉到他的意思,是指沈長纓說了謊,還是指凌晏當年做得太乾淨?
“如果真有那麼容易被找到,他也不必瞞著我們所有人,而讓她來背這個鍋。”凌淵自己道,“可越是這樣,這件事就越發非同小可。
“從今而起不要再聲張了,到回京之後我著手再查之前,你只管讓她認為我對她還在戒備中,很快會有人盯著我們的。”
說到末尾他把信又再看了兩遍,然後撕碎了。
郭蛟看著他把紙碎投入痰盂,說道:“有件事,霍溶方才帶著節禮往對面去了。”
凌淵看過來。
“看模樣,是以沈家姑爺的身份過來的。”
凌淵透過窗戶望著對面沈家方向,本能地皺起眉頭。
他心裡如今對她的心情很矛盾。
她說跟他之間沒有可能,很久之前他也認為沒有這個可能,可是意念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一面排斥著,一面又渴望著向她靠近。
在孝與不孝之間掙扎了那麼多年,霍溶一紙婚書逼得他不顧一切在她面前告白,但她卻說不需要他。
她怎麼會不需要他呢?
當年她哭的時候是誰蹲在牆外頭陪著她的?她被欺負的時候是誰替她出頭的?
她想要個鞦韆,是誰去工部找人拿了圖紙,琢磨了一個整夜,幫她搭出來的?
明明她在他的羽翼下度過了十年,如今卻說不需要他。
他心裡有些煩躁,漠然的面上卻僅僅只呈現出一絲難以捕捉的不耐。
“儘快安排,讓她離開南康衛。”
衝過去阻止是不明智的,也難看。
“如今她是有正式將銜的將領,輕易不好辦。何況目前的狀況,也不太適合回京。”郭蛟看了他一眼。
回京他們會很容易,但她會很難,四年不到的時間,沒有人會那麼快忘記那場事故,她回去也無異回到樊籠。
從前倒不成問題,看著她再遭受一遍道德輿論的遣責,凌淵或許會痛快些,如今他可不肯定他還會狠得起這個心。
“不一定回凌家。”凌淵道,“中軍都督府裡頭任何一個屯營待著都行,只要離開南康衛,離京城近些。”
離開就好了,回到燕北他至少隨時可以看到她,她也不必再受流言束縛,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讓她擺脫那紙婚書。
我這裡,是你的
長纓不願意下人們看著他們倆做戲,最後把霍溶帶到了書房。
房間不大,擺設也不多,但很雅緻。窗下掛著個鈴鐺,此刻南風一拂,那鈴鐺便叮鈴鈴的響起來。
“你小名叫鈴鐺?”他輕托起墜著纓絡的鈴鐺膽。
長纓在給他騰坐,看了眼他之後嗯了一聲。
霍溶記得凌淵窗下也掛著個鈴鐺,心裡驀然間就有些晦澀。
“坐吧。”長纓指著騰出來的椅子。
她這裡平日很少來人,就算來了也不見得需要招待,也就沒備什麼椅子。
霍溶坐下來:“你騙我。”
長纓站住。
“你在山崗上的時候,我問你是不是叫沈琳琅,你沒有否認。你怎麼連個重傷之中的瞎子都要騙,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他眉眼裡佈滿深深的譴責,彷彿要直擊她的靈魂,看她承受不住內心的愧疚。
這話長纓是真接不上。至今為止關於那段往事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反正橫豎黑白都只由得他說。
但她不想糾纏這種問題,眼前的局面才使她迫切地需要跟他達成共識。
“你不要入戲太深。最多還有八個月,八個月後我要離開南康衛回到京師,那個時候無論是誰也阻止不了我的。
“所以,不管你是好玩也好,是真的有那麼想過也好,不要太指望我會真的安於霍夫人這個身份。”
霍溶臉色本來就不太好,聽完之後便有點陰翌。
他想了會兒,問她:“為什麼是八個月?”
“你不會懂的。”長纓環著胳膊,“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