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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書怎麼回事?”
長纓知道避不過這坎。“就是他說的那樣。”
通州的事在沒跟霍溶商量之前,她不確定能不能對外提起。畢竟他如今易名潛伏在南康衛,而凌淵又是個機警的人,一旦露出馬腳,他很可能會查到霍溶背景。
“他?”凌淵冷笑,“一個自稱祖藉邊陲的尋常將門子弟,卻擁有過人的膽識超常的沉穩,屢次跟我當面槓,到南康衛不過兩月卻與你有著長達四年之久的婚書!你瞭解他嗎?!
“婚書上的日期是你及笄之後的第三日,這麼急迫地跟個我們全不知情的男人私訂婚書,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凌家嗎?!”
凌淵氣場本來就強,平常即便安靜坐著不出聲都讓人無法逼視。
如今被他逼迫質問,長纓立時覺出了無邊的壓迫感。
長纓確實也覺得對霍溶並不是特別瞭解。雖然知道他是霍家少主,為皇帝做事,可偶爾他的能耐未免太出乎人意料了些。
她道:“我不瞭解他。”
“不瞭解他你還跟他私下立婚書?!”
“那侯爺瞭解我嗎?”長纓眸光沉靜,轉了話題。除去凌晏的事情之外她都不必卑微。
如果瞭解,也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了吧。
他至少應該知道在他們凌家住了十年的她,對凌晏夫婦有著什麼樣的感情。
她怎麼可能會想害死凌晏呢?
她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但他應該知道霍溶這麼做是為什麼,所以又為什麼還要糾結婚書起因呢?
凌淵在她的話下怔忡,片刻,他望著窗外:“你給過我機會了解你嗎?”
這話裡聽著帶了些許喪氣。
長纓不知從何說起。她和他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談不上讓不讓人瞭解。
但這個話題又是她嘴賤挑起來的,自然也只能由她來結束。
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忽然道:“你從來不喜歡凌淵。”
他面向著窗戶,窗門是開的,一蓬盛開的木香瀑布般鋪滿對面整幅院牆,視野裡滿目皆是耀眼的黃。
我能陪她下地獄
“你到凌家頭幾個月,面上好好的,背地裡卻總是躲在屋裡哭,我長那麼大從來沒討好過誰,對什麼小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也不清楚。
“卻得每日奉母親的命令四處蒐羅好吃的好玩的來討好你,讓你開心。有時難免要去問別家的小姐打聽這些,也給我招來不少麻煩。
“我挺討厭你的,我想凌家不是你的家嗎?我們不是你的家人嗎?
“你只管好好的呆在侯府當你的大小姐就是了,你若想撒潑,讓你撒便是,你若要淘氣,我也最多讓郭蛟睜隻眼閉隻眼。
“誰敢欺負你,有我幫你出頭,我若打不過就父親來。這還有什麼好成天哭嘰嘰的。
“我的確是很煩你。可是我不知道,原來比起我討厭你來,聽到你跟母親說你不喜歡我,這更加讓我受不了。”
長纓瞬間失語。
她很少跟姑母表達過對他的惡感,仔細想想,印象比較清晰的一次,她記得還是十歲。
那年也是這樣的季節,姑母坐在木香花下給她梳頭,跟她說,小鈴鐺兒長大了嫁給淵哥兒做媳婦好不好?
她說,我不喜歡他,我才不要嫁給他。
姑母問的隨意,她也答得隨意。
其實也談不上不喜歡,但是他一天到晚板著個臉,看到她就跟沒看到似的,都不像凌頌凌述他們那樣把她當好兄弟好姐妹,想想就讓人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