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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靜不可謂不小,長纓總覺得像是故意的。
被蘇馨容弄得十分被動,無奈投鼠忌器也不能怪別人,她知道。在她設法替自己洗清罪名之前,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但是,蘇馨容會在這個時候快速地得到這麼多訊息,長纓也覺得也是有人故意的。
你給過我機會了解你嗎?
長纓先進了家門。
吳媽他們在安心她邁過這一坎之餘,不免對霍溶出示的婚書感到震驚。
畢竟她們形影不離,並不知道她四年前怎麼會與一個她們完全沒見過的人立下婚書,而且她們還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
長纓以四年前在外頭為了幫助意外受傷的他而先且簡單應付過去。
“鈴鐺,琳琅,聽著怎麼那麼像?”紫緗咕噥。
長纓咀嚼了幾遍,也覺得像,想起的確沒有在別的地方提過這個名字,難道,當初在霍溶面前是存心拿這諧音糊弄他的?
這是極可能的,畢竟那種情況下,孤男寡女的,就算是本著救死扶傷的宗旨救了他,總歸還得顧慮他回頭尋到凌家來毀她的名聲。
不過如今倒好了,沒找去凌家,倒找到軍營來了。
總的來說,大家對婚書這事首先還是有些排斥的,因為總覺得是霍溶佔了便宜。
少擎負手徘徊了幾圈,最後黑著臉走回來:“要不是看在他替你們解了圍的份上,我這就去拆了他!”
紫緗捂著良心出來說公道話:“霍將軍也是為大局著想。”
說完又覺得良心痛:“不過也很奇怪啊,他怎麼會拿著一張隨便寫寫的婚書藏了四年?而且在長興分別之後,又還那麼巧的找到南康衛來了呢?”
盈碧弱弱地說:“其實奴婢看著霍將軍對我們姑娘挺好的呢。姑娘幾次被侯爺為難,都是霍將軍解的圍。
“你們說,他是不是喜歡上我們姑娘了?”
小姑娘們心裡總不缺這些幻想。
“話不能這麼說。”紫緗輕睨她,“若是這樣,侯爺今兒表現也是可以的。”
從前在凌家,凌淵雖然不跟長纓往來,但他當年為了長纓,可是對欺負過長纓的秦家姑娘發過狠的。
何況,他們之間可有十年情份呢。
霍溶對長纓這樣算什麼特殊的?
在沒出這些事情之前,凌家哪裡會缺給長纓出頭的人?
霍溶這樣就是喜歡上長纓了的話,那豈非凌淵說她是武寧侯夫人人選,也是真的看上了長纓?
這不是笑話麼!
但是如今長纓的真身份沒有公開,這些話也只能點到為止。
“行了,都別說了。”吳媽瞅著長纓神色,阻止她們道:“婚姻豈是兒戲?哪能這麼輕易下結論?
“咱們姑娘還沒到必須嫁人求生的地步,侯爺也好,霍將軍也罷,今日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閉嘴!咱們記著他們的好就成了,別的不要多想。”
“那,那我們以後要稱霍將軍為姑爺麼?”泛珠在吳媽威嚴下掙扎著問了一句,“現如今都知道霍將軍與姑娘是夫妻了,那日後兩府要怎麼辦?”
長纓屈指抵著額角,這的確是個很切實的問題。
“公開便公開了,回頭再看看霍家那邊怎麼說吧。以公務在身的名義維持原狀即可。這不是霍將軍自己說的還沒跟咱們姑娘正式成親麼。”
吳媽又出來解圍。
但她眉眼裡也藏著隱憂。
雖然說婚姻不是真的,可長纓到底年輕,來日凌晏之事查清楚之後她洗清冤屈,碰上合適的人,也還是可以有個歸宿的吧?
這有了跟霍溶立婚書的歷史,將來議婚又不知會遭受到什麼?
如若假戲真做……出京到現在,傾慕她的人也不是沒出現過。長纓若能這麼輕易放棄要走的路,又何必這麼辛苦堅持三年?
“侯,侯爺!”
院門外黃績的大嗓門驚斷了屋裡的話頭。
長纓站起,透過窗戶只見凌淵正已跨步進來。
看到窗內的他,這位一向持重的侯爺似乎忘了這不是在凌家,已徑直朝著房門邁入。
吳媽她們下意識地護在長纓身邊。
“出去!”
凌淵目光落在長纓臉上,吐出口的字眼聲音不高,卻凌厲如刀。
吳媽她們望著長纓。長纓手指蜷了蜷,道:“出去吧。”
屋裡又靜了會兒,才散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