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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肯定,但她失憶的緣因委實蹊蹺。”霍溶道,“查出這段往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目前看來很可能事關我們三方。
“我想知道既然她昏迷在佃戶家,那當初去給錢家送信的人又是誰?而她失去了那半個月的記憶,她也需要找回來到底是誰幹的。
“至於侯爺你,她從通州回到京師後的那幾次昏迷,導致她持續了多年的頭痛眩暈之症,而這幾次事件又距離令尊出事的時間那麼相近,我以為,這裡頭也有著某種聯絡。”
凌淵虛望著前方,扶著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攥動了幾下,最後停在杯沿。
屋裡的空氣像是凝滯住,讓人隱隱透不過氣來。身旁窗下懸著的鈴鐺在不時地發出一兩聲脆響,如同小姑娘壓抑著的嗚咽。
“你是誰?”沉默的最後,他問。
……
凌淵走後長纓又坐了一陣才出來,吳媽他們先前均是站在門外的,看模樣是都聽到了,神色都有程度不同的不自然。
不過都沒說什麼,進屋收拾的收拾,傳飯的傳飯,安靜得很。
長纓胡亂吃了些東西,又整理了一下手頭事,少擎回來了,說及凌淵正派人聲勢浩蕩地接連傳訊所有傳過謠的將士,譚紹方才又釋出了命令懸賞通告,整個衛所如今都是躁動的。
長纓琢磨著,又問:“碼頭那邊呢?”
“有小部分人在傳,看模樣還是昨夜裡傳謠的那一幫,目前還沒有新的訊息。”
沒有訊息不等於就是好訊息。
衛所裡尚且有譚紹他們壓住,碼頭那邊又如何是好?
自然,她也不是漕運司的人,不受他們約束,就是當面議論她,她也不會在乎。
可河道直通京杭,訊息到了碼頭,便也很可能會傳去京師——
說著話的時候譚姝音來了,她提起精神準備解釋。
譚姝音壓著她手背什麼也不讓她說,反倒勸著她喝起她帶過來的參雞湯。
“你看看你這小身板,要不是武功好,蘇馨容都能徒手把你幹倒,多吃點!回頭才有力氣剝她的皮!”
長纓聽完便知什麼都不必解釋了。
但蘇馨容這裡好辦,關鍵是她這訊息渠道究竟哪來的?
想到這裡她把湯喝了:“你坐,我先出去一趟。”
蘇馨容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會一敗塗地。
她帶著絕對的信心去到衛所,以為沈長纓這次一定是逃不掉的,要知道她害死的可是凌淵的父親啊!
他堂堂武寧侯,怎麼可能會包庇自己的殺父仇人?
就算他那番託辭是真的好了,就算他真對沈長纓有什麼想法,又怎麼可能會敵得過仇恨呢?
可結局徹底出乎了她的意料。
這當中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劉蔚沒有告訴她!
可是當年凌家對沈瓔的絕情又是擺在那裡的,凌淵這次一來也的確對她動了手,到那兒還是正常的,又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對了,定然是那日沈瓔在凌家發生過什麼,自從霍溶闖到凌家把沈長纓接出來之後,翌日凌淵還讓她引路去了碼頭,後來還留她在屋裡說話,也就是那時她才上前跟劉蔚搭的話!
那究竟又是發生了什麼,使得凌淵改變了態度?
“徐將軍!徐將軍——”
正坐在窗下乾等著凌淵的人上門的時候,院門口丫鬟的慌張的聲音已經先傳了進來。
她也生出了一股慌張,站起身,只見本該在養傷的徐瀾正不顧傷勢闊步自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