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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目光微涼:“是麼。”這是嫌他輕浮?
長纓知道他成心要誤會,再嘆:“我只是覺得這次雖然是贏了,但終究你們也被我連累了。”
其實不管怎麼都好,霍溶剛才的做法都確實解決了她的危機,同時也給凌淵解了圍,總的來說她並不吃虧。但是她自覺欠他們的也就更多了。
“你們家,現在還好吧?”想到這裡她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霍溶眸底幽黯,輕哂道:“這是在關心夫家?放心,現在開始什麼都不做,也夠你揮霍輩子。”
長纓被他說得心底煩意更甚。
之前雖有婚書,那意念到底還只是模糊的,可一落實到細處,再談及未來,就倏然現實起來。
她是真有丈夫了?要接受自己有個富甲天下的皇商夫家了?
她在語意裡掙扎:“我跟你的婚姻,不是真的。我又不肖想你的什麼。”
她不喜歡這種會被不時干擾到她目標的感覺。
婚書是他拿來給她解圍的,她領情並且深存感激,但一經這麼高調的宣揚跟她並不存在的婚姻關係之後,將來他要怎麼洗清?她又給不起他什麼。
霍溶低頭聽著,輕睨她道:“過河拆橋。”
她不肖想他,他肖想她還不行麼?
“剛剛還當眾承認我是‘外子’呢,這就打算把我拋開了?”
長纓抬眼瞪他。
他伸手捏捏她的臉,下了點力。
在她翻臉之前又自如把手收回來,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
“你先回去,我還得去找找譚紹,之前的事還得想想怎麼跟他說才妥當。”
又道:“辦完事我再來找你。”
長纓只覺被他捏過的地方如同抹過紅辣椒,抬起手背來擦:“還找我幹什麼?”
霍溶不准她擦。又好笑地看著她:“如無譚紹,今日也不能這樣順利散場。”
這倒是實話。譚紹明面上看盡是在說公道話,可細想想,他說出來的話句句都透著給臺階的意味。
“所以呢?”這跟回頭還要來找她有什麼關係。
“聽說南風巷門口新開了個綢緞鋪子,佟琪說那裡頭貨色還行,所以回頭咱們‘夫妻’倆得去看看,買點什麼拿去譚家當成謝禮。”
……
長纓完全被霍溶打敗。
他對這個“丈夫”身份倒是興致勃勃的。
但此刻心煩意亂,也打不起精神與他言語爭勇,便就依了他先回府。
霍溶目送她回去後到了公事房,交代佟琪:“去看看譚將軍回府不曾?有訊息來報。”
佟琪打發了人去,然後回來:“今兒這事怕是會傳到皇上耳裡。”
他無原則支援他是一回事,有些事該提醒還得提醒。
“他遲早會知道。”霍溶翻找著什麼,注意力似在手下,言語裡渾不在意。
直到找到了夾在幾本軍報之間的一份文書,他眉頭才鬆開,又道:“回府取兩盒好老參,再備兩盒醫正給的驅風膏來,回頭拿到譚家。”
先前在衛所,蘇馨容處處質疑都站住了腳,這才令得長纓被動。
如今形勢雖然緩解,但要想徹底打消疑慮還得譚紹這個指揮使出來發話方為好使。
而他若不能給譚紹一個關於長纓身份的合理解釋,譚紹必然也不會輕易認可。
跟霍溶分別後,長纓冷靜了會兒才回府。
凌淵傳了令,如今整個南康衛都陷入了一片追查造謠生事者的緊張氣氛之中。
侯府的護衛與衛所將領們一道分頭在行動,路上隨處可見捉拿並且詢問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