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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婚書這麼執著,是對我情根深種?”
霍溶默坐著,睨她道:“不行?”
長纓笑了下,想想道:“等我把事情都想起來再說吧。”
“要是你想不起來呢?”
“那我就祝你早日梅開二度,歡歡喜喜迎來第二春。”
霍溶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表哥莫非想毒死她?
很明顯長纓對他的話並不相信,這讓霍溶也因這個食古不化的傢伙而有點惱火。
但你也不能說她回應的不對,關鍵是,他還捨不得逼她。
他繃著臉陷入沉默。
長纓雖然稟持原則,絕不輕易受到誘引,但是暗裡琢磨,除去他說的那些亂七八糟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之外,但其實是符合之前的疑惑的。
首先她能在佃戶家養上半個多月就曾讓她覺得有疑,反倒是霍溶說的她跟他在一起相處過半個月,從而有了那張不知什麼情況下得來的婚書,以及推算她在佃戶家裡只呆了三日左右的時間來得合理。
那麼,他的話雖不全真,至少也可以信上一半。
想到這裡,她道:“不知我當時是給你送什麼訊?”
“給錢家送訊。”霍溶道,“不是盧家。但錢家也是詹事府主薄廳的主薄,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東宮屬官。
“那年詹事府因為內鬥出了個不小風波,好幾個官員受到波及,錢家和盧家都在其中。
“錢家公子因與我有些交情,去信跟我求助。我便北上到了通州。但是沒想到被人盯上了,在通州城外跟你撞上。
“我們穿過通州到了城外,由於當時我收到的訊息是錢家還沒出事,因此想著還來得及,於是仍想趕去錢家。你代我去了,但此後就沒了你的訊息。”
長纓聽得如此,卻也想起來東宮那樁風波。
事情過去不久,她因此還勉強有印象,東宮太子妃勢弱,孃家實力不足,又因太子正值培植黨羽之際,幾個側妃攪得東宮很不平靜。
也因此帶動了前殿政局,那年太孫險些遇害,太子妃因為此事才被穩住了正妃地位,詹事府裡與盧恩同批遭災的官員,說起來都與宮闈之爭有關係。
凌晏出事之前,東宮裡損失了兩名側妃,京師還傳說太子又要往宮裡進人,不過隨著凌家家變,這件事她也沒再關注過了。
聽霍溶這話,這個錢家倒不像是與凌晏窩藏盧恩有關係的樣子,那麼凌晏究竟又是安排的哪出呢?
……
郭蛟匆匆進了角門,徑直到了書房。
凌淵面前攤放著許多書籍卷宗,正席地而坐,在逐一翻看。
郭蛟上前:“看起來霍溶請來的大夫還不錯,瓔姑娘已經醒來了,吳媽先回來弄吃的了,但姑娘人還在霍家。”
凌淵道:“接她回去。”
郭蛟道了聲是,退出簾櫳。
凌淵望見他手裡盒子,又道:“是什麼?”
郭蛟停下道:“瓔姑娘日間落下來的,屬下想給她送去。”
凌淵放下書,招手接過來。
精雕細刻鏤花的檀香木盒子裡放著幾小樽丸藥,盒蓋上還刻著御製字樣。
他抬眉道:“這是宮裡的東西。她哪來的?”
郭蛟回想了下:“早前姑娘自霍溶房裡出來的時候就有,不知道哪來的。”
凌淵頓住,半晌沒有吭聲。
郭蛟想了想,索性停下道:“霍溶自稱是瓔姑娘的丈夫,目前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辭,瓔姑娘雖然離京數年,但她既然從了軍,那麼便不見得會隨意許嫁。
“屬下以為,霍溶這瓔姑娘丈夫的身份,還有待驗證。”
凌淵眉頭緊擰,半日道:“可他若無恃仗,貿然出口,也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以及,”他低頭看了眼手上:“這盒子的藥可不是一般人能討得到的。”
郭蛟默而不語。
“去探探究竟看他們什麼情況。”凌淵看了眼他,“東寧衛那邊有訊息了嗎?”
“還沒有那麼快。”
“加緊。”
凌淵言畢,又拾起書來。
……
凌晏這事不可能立時得到結論,長纓也無意多做糾纏。
正要起身告辭,佟琪卻又神色不定地進來了:“爺,武寧侯跟前那個姓郭的護衛帶著人來了,說是來接他們家表姑娘回府去。”
長纓身姿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