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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已經做好各項預案,分別對於匪情,盜情,火情等突發情況有了詳細備案,請侯爺過目。”
長纓向來習慣把手頭事安排得明明白白,接下徐瀾的囑託,又怎麼能不細加琢磨?她自周梁手裡接了卷宗過來呈了給他。
凌淵接在手裡仔細地翻看,彷彿忘了在場還有其餘人似的,逐字逐句,連個停頓號都不肯放過。
末了,他抬頭道:“這都是你自己寫的?”
長纓頜首。
凌淵再看她兩眼,又落目在卷宗上。
縱然從前凌晏與兩個弟弟百般誇獎過她的才學,他也曾經自凌頌手裡得到她的文章看過,但終歸對其印象不過是這小丫頭有些靈氣而已。可是時隔三年有半,她親自呈上的這份預案卻思路清晰,一針見血,針對各項不同突發事件呈現出了極為合理且老道的部署。
回想起昨日她在集議上的表現,他也不能不暗裡驚歎。
擺擺手讓其餘人皆退下,他皺眉問她:“你對朝局那些自以為是的說辭是怎麼得來的?”
長纓看到他這副態度就妥妥地猜想到他看不上自己,由於向來如此,她也未放在心上。
說道:“回侯爺的話,不過是在衛所裡呆的時間長,四面八方收集到的小道訊息有點多,故而有了那麼一番胡亂猜測罷了。”
凌淵望著她,未置可否。
他自是不信這就是全部理由,凌家雖然對她多有栽培,但也沒有到神化的地步。
她這隻能是她自己在這幾年裡摸爬滾打的成就了。
默了會兒,他又問:“這眩暈的病,又是怎麼來的?”
長纓不願跟他嘮家常,笑了下,垂首沒吭聲。
凌淵也覺自己話多,一時不再吭聲。
屋裡又陷入靜默。彷彿只要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就總是冷的。
少頃,他把卷宗放到桌上,揭開茶盅,又問:“你跟霍溶怎麼回事?”
霍溶去船塢裡點了個卯,又監了會兒工,再聽留守在碼頭的屬下將領說了說近況,回來走到庫房外,便見郭蛟帶著護衛們正守在門口。
木欄外的樹下另有人攏著手縮頭縮腦地往裡頭瞅,正是他前陣子盯了許久的劉蔚。
便走過去:“劉大人這是想求見侯爺呢?”
劉蔚對他自然是如同眼中釘肉中刺。
王照和馮亮都栽在他手裡,到如今還重兵看押著沒放出來,弄得他是生生斷了條財路,即便回頭錢韞會交出吳蒞息事寧人,自此之後這份油水他也是再也撈不著了,他豈能不恨?
今日裡跟沈長纓搶碼頭,還不是為了給商船多爭取點時間靠岸,好多撈點錢填補這空缺?
但心裡的恨終歸不至於浮於面上。
他眼神凜了下,端出笑容,拱起手道:“聽說侯爺到碼頭來了,下官恰巧當值,正想拜會拜會。”
說完他瞅著他,又道:“要不,煩請霍將軍引個路?”
霍溶好歹也是個正三品的昭毅將軍,他這小小監兌大言不慚讓他引路,這是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霍溶扶劍笑了下,涵養極好地道:“那劉大人稍等,我這就給您去通報一聲。”
劉蔚笑著又拱了拱手,對這句“給您通報”並無謙讓之意。
隨著眾將領走出門來的蘇馨容遠遠地望見這幕,想起先前在木料場所看到的,又再想起早上徐瀾對自己的態度,心內轉過了幾道彎,隨後便也挎著劍到了劉蔚跟前。
“劉大人想見侯爺,怎麼也不挑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