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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書放下,“請大夫是一點老毛病,沒什麼大礙。”
徐瀾點點頭:“聽說侯爺昨日找你了?”
長纓沉默半晌,將雙臂緩慢地抱住。
他雖然說的隱晦,但話到這裡,她怎麼會還看不出來他突然到此是為了什麼?
徐家雖非勳貴,但在朝中地位也算舉足輕重,對於當年的事情霍溶都知道的那麼清楚,徐瀾不可能沒有聽說。
衛所裡旁的人或許一時之間還猜不透,但他心中必然是有數的。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拐彎抹角。
她道:“侯爺是我表哥。他找我說點從前的事情。”
不管他如今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他之前對她頗為尊重,而且公事上確實對她也有所照顧,她並不想言語糊弄他。
她要紅杏出牆
徐瀾揚眉點點頭。
她向來是個很坦率的人。
不管是拒絕他的心意,還是接受他公事上的正常關照,從無狎暱。
世間男子,能像她這般坦率的也不是那麼多。
他說道:“這麼說來少擎就定然是東陽伯府的少爺了。”
長纓佩服他心思敏銳。
“大夫瞧過沒什麼大礙吧?”徐瀾又問。
“無妨。”長纓道:“眼下直接上戰場都行。”
徐瀾微笑,說道:“那往後若在衛所碰到什麼麻煩,記得稟報你的上司。”
長纓沒言語。
“我既然納你入我麾下,自不好勞煩霍將軍。”
徐瀾雙手搭在扶手上,笑了笑。
凌家如今怎麼對她的他不清楚,他不曾深入瞭解凌家當年的事情,也許傳言是對手,也許不對。
但是在凌淵當眾指證她,而她又將所有指責全部認下之前,他似乎沒有理由去因為傳言而否定這兩年時間裡對她的瞭解。
未來的事情不好說。
凌淵會怎麼對她,他無力干預。
但如果她向外求助,他卻希望被求助的那個人是他。
“徐將軍……”
長纓反倒有些歉然了。
她太瞭解徐家那樣的家族束縛,本以為他來求證是為的要與她保持距離,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想的。
她松下手臂,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算了算,他這才養了半個月不到呢。
“好。”徐瀾點點頭,也爽快地撐著椅子站了起來。“這文書你仔細看看,大約可以幫你應付欽差大人可能會問及的問題。”
長纓收下來。
派去通州的人早上剛剛回到了,霍溶在府裡耽擱了會兒才到衛所。
果然不出所料,此去已經查不到沈長纓所說的佃戶的任何痕跡,同時他們又繞去錢家附近打聽昔年詳情,錢家如今已經沒人了,當年的宅子也已經荒廢。
附近倒還有幾個當初在錢家幫工的村婦,說及當夜,確是有人到過錢家,不過錢家沒當做回事,後來也讓人走了。
現在不管長纓昏迷跟凌晏的決定有沒有關係,總之她離開他之後究竟遇到過什麼,這是緊迫的。
只要知道她遇到了誰,很多疑問將迎刃而解,是不是跟凌晏有關,也能有分析的方向。
然而現如今她又恢復不了記憶,又該如何是好?
一看皇曆離錢韞給答覆的日子也近了,他回到公事房準備了下,便要去碼頭。
才到門下就見著馬上將走到院門口的那兩道背影。
一個自然是昨兒才說要他早日梅開二度的那位,另一位則是這時候很應該呆在府裡好生將養的徐瀾。
看背影這倆有說有笑的,慢吞吞竟活似把衛所當成了後花園在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