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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大事了?
長纓沉吟:“住回去自然是不會的。”
事實上雖然一門心思籌劃著回去,但回去之後究竟要如何面對從前的人和事,她都還未及深思。
她在京師十年,除去凌家這個大瓜葛之外,昔日仗著侯府表姑孃的身份,也可謂肆意得很。
也許暗地裡沒少得罪人,在褪去那層高貴外衣之後,會不會再度掀起風浪尚未可知。
自然,這些都還不要緊,要緊的還是凌家,她該如何面對姑母及凌頌凌述。
想到這些,一時間也忍不住心亂如麻。
“還是跟霍將軍走吧。”紫緗望著沉默未語的她,嘆道:“越是知道後面的日子不好過,便越是要尋條自己能好過些的路來過日子了。
“霍將軍雖然權勢不及凌家,到底比咱們強,便是不為夫妻,便為同袍至交也可啊。”
長纓思慮良久,覺得已經被徹底說服。
但她又覺得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拿好了主意,不過是借她們的口來穩定自己的軍心。
不過都沒差了,如果已經決定這樣做了的話。
……
宋家老夫人是散壽,原本不符辦壽宴的慣例,但是宋逞省親這是多大的事情,於是即便不正式開席辦宴,府裡也還是辦了幾桌,請了城中各有頭有臉的人去熱鬧了一回。
宴罷第三日,宋逞即啟程回京,由於海運的事情已經解決,宋夫人與兒媳孫兒一道返京。
南康衛裡照常平靜,這日衛所集議之後霍溶便找到長纓詢問結果,得到肯定答覆,他即笑得合不攏嘴地大步走了。
長纓對著天空吐了口氣,想想這事又還得跟凌淵說一說。
下晌自碼頭回來,看到對面門口立著好幾個護衛,以及還有幾匹馬,猜想著凌淵在家,便直接走了過去。
進了門又不由停下來,——霍家門檻下不止立著護衛,同時還立著好幾名侍衛以及兩個著皂服的小太監。
長纓扭頭:“出什麼事了?”
護衛都是侯府的老夥計,自然介面者眾多。請了她到一邊道:“宮裡突然來人傳旨,眼下乾清宮的安公公還在屋裡,不知道什麼事情,看模樣還挺著急的。”
長纓望著靜寂的門內,忽生不妙之感。
她先回了府,吩咐瞳光看著點,而後進書房等待起來。
約摸過了兩刻鐘的樣子,瞳光來說太監和侍衛已經走了,她才又立刻返回凌家。
凌淵在書房,此刻果然正拿著幅黃綾凝眉細看。
“怎麼突然有宮裡人來傳旨?”她進門見狀,便問起來。
“皇上讓我儘快啟程回宮。”凌淵緊皺的眉頭透著凝重,但也滿是疑惑。
長纓也不解了。
凌淵是作為欽差到湖州來督造船隻的,當初之所以會動用到他這樣大官,為的是要鎮住漕運司,讓他們不敢在湖州鬧事。
如今漕運司已經換了風水,也差不多穩定了,凌淵確實是不會呆太長時間了,但也不至於突然之間調他回去。
“沒問是怎麼回事?”她道。
近來朝中風波不停,她實在也吃不準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夭蛾子。
“聖旨沒寫。我剛剛問了問安公公,他也沒透露具體詳情,只私下暗示不光是我要回朝,到了半路的宋逞也接到了聖旨要加速行程。
“此外昨日我剛好也收到少康來信,說是近日皇上突然降旨讓京畿附近屯營皆操練起來,還有——”
說到這裡他目光裡已露出了濃重的疑惑:“據說最近還有宮裡人去過十王府。”
十王府?!
長纓腦子裡又開始嗡嗡了。
十王府是歷代皇子在之國就藩之前於京師的住所,除去奉旨留在京師的皇子之外,均需住進十王府裡。
如今幾個封了王的皇子都已經去了封地,餘下年紀尚小的皇子還在宮中,也就是說十王府應該是空置的,宮裡人突然去十王府做什麼?
再加之皇帝近來又連連有舉措……這絕對不簡單,這怎麼看都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而這件與十王府有關的大事,自然與皇嗣有關,難不成是楊肅?是楊肅要提前回京?!
她如同被針刺了,連坐都已坐不安穩了,也顧不上規矩,起身上前接過他手裡聖旨看起來。
聖旨上果然未寫任何因由,只是讓他急速回朝。
是啊,他是權勢在手的武寧侯,倘若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