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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近來沒有新的大事發生,這也許是因為顧家與東宮都在忙著應付宋逞突如其來的復通海運的提議,以及漕運司裡已經將要掩不住的內訌。
連日來東平侯世子顧廉頻頻入宮,就算是訊息捂得再嚴實,也多少漏出了些許不安的氣息。
宋逞接到宋寓的信已經是十日之後,是他正搖著蒲扇在府裡信步納涼之時。
初夏的熱風裡夾雜蟬兒的鳴叫,信件內容令得本緩步行走在廡廊下的他,倏然間頓步在階梯上。
長子宋寅察覺異樣:“家裡說什麼?”
宋逞沉吟過後,直接把信遞過他。
宋寅看完,也倏然間抬起了頭。
這封信足有十來頁之多,多是陳述在湖杭兩地走方所得,清晰到連地點及走訪的百姓姓名都全無疏漏。
這跟他們的預想是完全相反的,他們知道海面不平靜,但從未看到過這樣直接的陳述,照宋寓所言,這哪裡只是不平靜,分明就已經是禍害!
“倘若這確然都是老三親自走訪得來,那”
他望著宋逞,餘下話卻是說不下去了。
如果當真亂成這樣,在如今朝局之下,重開海運絕對有害無益,甚至有可能更加失控!
宋逞厭恨顧家把持朝政已久,以他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這次也是橫了心要幫著皇帝肅清朝堂,眼下都已經與顧家拉開了架勢,他又怎麼會輕易休止呢?
是他輕率了。
前陣子妻子也曾寫信來,說曾親眼目睹東瀛人在街頭鬧事殺人,但,這些顯然不會成為拖住宋逞腳步的理由。
“鈞哥兒母親前陣子是不是也曾給你來過信?”
沒想到他截斷的話頭,宋逞自己倒是提起來了。
宋寅靜默了下,也只好說是。
“寓哥兒親自走訪得來,訊息自不會有假,鈞哥兒母親親眼所見,也不會有假。
“顧家稱霸漕運,錢塘一帶亂成那樣,他們必然知情,但距為父提出重開海運到如今,顧家未曾有任何一次拿出這些做為打擊我的工具。”
宋寓默然抬頭。
面前宋逞目光深深,透著讓人心凜的銳利。
如果這是真的,那豈不是顧家早已經替他們宋家挖好了坑?
“那咱們接下來要如何做?”他抬步上前。
宋逞負手凝望了會兒雲天,又步下石階,往前走出幾步,停在樹下道:“天時地便,也許是該返鄉看看了。”
……
“宋逞要告假回鄉?”
楊際驀地停在殿中央,扭頭望著喘著氣停步在面前的馮素。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上晌!皇上已經批了,準了他一個月的省親假!”
楊際擰眉思索,連日被漕運司的事情擾得頜下已冒出來的青茬兒彷彿又濃了幾分。
“那倒是批的挺痛快的。”他自語般道。轉而,他抬步過去坐下,又抬起頭:“老頭兒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要返鄉,這是準備棄陣了?”
馮素上前:“就是不棄也頂不住多久,也算他識相。”
楊際微微凝目:“只怕是有人背後指點。”但說完他又撂下了這話題,問道:“樊信這兩日呢?”
“殿下!”正問到這裡,門外就有太監小跑進來,“樊大人方才被宣進乾清宮了!已經去了有大半個時辰!皇上還是傳他帶著近半年來漕運通行卷宗進去的!”
楊際面沉如水,半晌道:“那好得很,本宮和顧家爭的時候,倒讓皇上鑽了空子坐收漁利麼?”
馮素上前:“皇上前頭放了宋逞的假,後頭緊接著又把樊信宣進了宮,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楊際手擱在冰鑑上放了會兒,冷聲道:“樊信必不能留了。請世子進宮來吧!”
啊啊啊啊發完才看到標題序號錯了,抱歉抱歉,明天再找編輯改過來
這是仇人
梁鳳怎麼說也是名醫,長纓傷好得快,未出一旬就已經行動無礙了。
養傷的間隙宋寓帶著宋鈞到家裡來拜訪過,側面提到了宋逞已經決意回鄉探親,照日程來看,趕在老夫人壽日前面到達是不會有問題的。
長纓放下心頭大石,這幾日心情也輕快了很多。
她早知道只要宋逞心思活動了,回鄉省親不會是問題。
他提出開通海運雖是對抗顧家的一種方式,但又何嘗不是把皇帝架在炭火上烤?
皇帝駁他不是,不駁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