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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淵面色如鐵。
“她醒了!”
梁鳳扭頭招呼,隨後來到床前。
簾櫳下的兩人也隨即跟了過去。
長纓睜開眼,看到床邊肅穆地立著的這三個人,神思也頓了一頓。
而這三人顯然都還沉浸在方才的談話裡,望著她,俱都沒有作聲。
“你們這個樣子,好像在瞻仰我遺容。”
還是長纓先出口。
三個男人都差不多地挺拔英武,神情也是同樣的凝重肅穆,這個樣子望過來,是真的有點滲人。
驀然聽到這話的男人們開始怔愣,隨後面面相覷,紛紛別開臉清嗓子。
長纓動了動身子,好幾處都傳來痛感。她想起來,除去頭痛昏迷,她也是受了傷的。
但除去痛感,她又還能適當活動,想來應該不會很嚴重。
“你們要不要先告訴我傷得怎麼樣?”她勉力地撐起身子來。
霍溶先回神,讓出位置給梁鳳:“你給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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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什麼了?
凌淵退立在簾櫳下,沉默地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人,內心裡有著異樣強烈的刺痛漫延。
從前摔個跤也會跟姑父姑母撒個嬌的她,如今變得這樣要強,對自己身上的傷都滿不在乎。
關於凌晏的死他至今也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她說的是真的,但她表述過的事情,卻已得到了驗證。
如果說當年她的創傷的確是有人預謀害之,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認同霍溶的話,認為凌晏的死也有可能跟她失憶這段有關係?
而不管有無關係,她失憶都明顯是個陰謀,但至今為止,除了凌晏,最終卻只有她承受了所有。
即便當初接了她回府,他們也聽信了太醫的診斷,認為她不過是出於體質虛弱才會長時間未曾康復。
在他們都鬆了一大口氣的時間裡,她又正承受著什麼?
背後的兇手究竟又對她做過些什麼,狠擊她的枕骨,以至於讓從未受過苦難的她承受那樣的痛楚?
她說如果她知道凌晏會死,早些把他的話說出來就好了,此刻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如果他當時再能多些關注在她身上就好了。如果他當時不那麼信任太醫就好了。
凌家上下,雖然看上去最為無辜,但他們至少還有個她可以渲洩。
她呢?卻帶著這麼多自己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苦楚捱過了四年。
他側首望著窗外,咬咬牙走了出去。
長纓看到他開門又關門,然後與霍溶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讓佟琪過來,可不是讓他來散心的。”
霍溶拿帕子幫她擦臉,擦完臉又擦手,連指甲縫裡都過了一遍。
凌淵出去的時候他有察覺,但他無心理會,在與他們討論到方才程度之後,他自己心裡也無法安生。
太醫是宮裡的,如果楊際不是兇手,那麼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具備莫大嫌疑?
誠然能夠指使太醫隱瞞真相的也不是沒有別的人,長纓那會兒畢竟只是個將門之後,她沒有官身,要做假還是相對容易的。
但他仍是害怕那個可能,如果幕後這隻黑手真是皇帝,很多事情就不再如他之前想的那般簡單。
收拾醫具的梁鳳從旁暗覷著他們,道:“我先讓人去煎藥。”
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長纓早已經想避讓他的不見外,望著扣上的房門,便將手抽了回來。
霍溶與她眼神較量了會兒,最後沉默地往她腰後抽出枕頭,要扶她躺下。
長纓在身子歪下的時候撐了撐,然後抬頭:“少擎抓到行兇的人了嗎?”
霍溶不知該怎麼回答。
一旦順著這個話題展開,那麼她會追問起昔年太醫說謊也是遲早的事。
以她的敏銳,要把皇帝疑心進去也是遲早的事。她終究會對皇帝有所提防,那麼,對於他呢?
他未回應,長纓卻自行往下說起來:“剛才我昏過去之前,忽然回想起一些事情。”
霍溶頓在半路,保持彎腰的姿勢望著她。
長纓靠回去,望著他道:“那是個蒙面男人,他問我,那半個月我跟誰在一起?”
霍溶仿若有股電流自腳底升起,直擊心臟。
“那半個月,就是指的你我同在山上的那半個月。”
霍溶僵硬地站了片刻才坐下來,自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