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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知道的人也同樣懸著腦袋楊際若有一日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向他下手的同時,還能不把知情之人斬草除根,而等著自己殺戮手足的風聲傳出去?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楊際想十拿九穩地等到承繼大統,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情人。
“倘若真成了親,可就躲不過了。”佟琪神色凝重。
霍溶手扣著椅背,眉頭也皺得生緊。
佟琪的話有道理,倘若成了親,不管他們出於何種原因結就的婚姻,都不可能瞞她瞞得滴水不漏。
他無法保證楊際這一次刺殺失敗之後,會不會再派人來,再派人來,又會不會從他這裡發現異常。
只要楊際盯著他,長纓與他成親都是極為危險的,倘若楊際知道了他,那麼她跟著他就好比跳入了火坑!
可另一方面他又正努力地想要成為長纓名正言順的丈夫,輔佐她走她自己想走的路,她在他心裡烙了印,也結了疤,這輩子是過不去的了,他多想趁著眼下這股勢頭將一切定局。
“先確定楊際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機密再說。”他揉著額角,抬頭道:“即刻安排人埋伏在老爺現住的宅子周圍,一旦有人盯梢,則設法拿住。
再送信去宮裡,稟報方才之事,讓皇上儘快提防。再有,讓淮安的人盯住彭燮。”
佟琪道:“爺莫非覺得彭燮這裡跟暗殺有關?”
霍溶看著左胸上那道舊疤:“如果老爺那邊無人盯梢,那便可以確定不是楊際收到了訊息,而是因為他只是想除掉霍溶。”
……
紫緗吳媽看到赤霞也很高興,直誇“大姑娘”了。
瞳光吉祥就更別提了,圍著轉了半日,就連周梁也嘖嘖聲稱讚。
吳媽問長纓:“怎麼去了這麼久?”
長纓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受傷了。”
“那傷得重不重?”吳媽趕緊問。“奴婢燉點雞湯送過去吧!”
長纓沒說什麼。
她也沒法兒說什麼吧?這是吳媽的自由。
……
關於成親隱患的話題對霍溶來說這太過尖銳。
這麼多年裡每每危機關頭,為了保全自己他也曾殺過無辜,他並不曾手軟過,也不曾皺過眉頭。不想到她這裡,卻變得需要斟酌又斟酌。
發去宮裡的信連夜上了路,城裡宅子連守了三日沒有任何被盯梢的跡象。
可見身份洩露的可能暫且還是不存在的,霍明翟這邊,他便暫且停住了讓他們見長纓的打算。
這日天未亮,他剛趿鞋下地,有人推門進來,卻是謝蓬。
謝蓬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腳榻上,不知道是有多趕,頭髮都已被晨霧打溼,他不講究地隨手扯了條棉帕擦著,又順手抹了把臉。
霍溶面無表情望他:“你就不怕那是我擦腳的?”
謝蓬頓住。
霍溶揚唇盤起一隻腿:“擦吧,我才不用這麼粗的帕子擦腳。”
謝蓬受不了他這麼無聊。擦完臉道:“你近來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霍溶看了眼他,下地推窗。
“你指的是什麼?”
近來遇到的事情可多了。
謝蓬抻腰靠著床:“出京之前我自東宮得到的訊息,彭燮的人自劉蔚被抓之後進了宮,楊際給了他密令,讓他如若發現凌淵捨不得沈瓔,便安排侍衛對你下手。
“咱們的眼線雖然不能直接入正殿,但既然有訊息出來,那定然會是真的。”
霍溶推窗的手驀然就停在了窗臺上,側了一半的臉看上去宛如冰雕。
謝蓬皺了下眉頭,又道:“他們走的水路,比我先出京,我估摸著也該有行動了,所以緊趕慢趕地過來。怎麼,並沒有麼?”
霍溶原地定站了會兒,冷冽眸光轉過來:“早幾天夜裡來過了。”
屋裡一陣安靜,謝蓬坐起來:“怎麼樣?”
霍溶沒答他,只順手執壺倒了杯冷茶喝了,半晌才轉回來道:“你說楊際的意思是讓彭燮在凌淵對沈瓔難捨的情況下,才對我下手?”
謝蓬眉頭緊擰:“雖然我還沒有弄懂什麼意思,但那話的確是這麼說的。”
霍溶把餘下半杯冷茶喝下肚,杯子放回桌上。
他讓佟琪去盯彭燮,不過是因為在排除楊際知道了他的存在之後,直覺只有劉蔚這件事驚動了楊際。
他沒有想到楊際讓彭燮酌情動手的前提是凌淵對沈瓔的態度凌淵若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