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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謝華琅在門前脫去鞋履,笑盈盈走上前去,在他身側坐了:“我又來啦!”
顧景陽抬手斟茶,先替她斟了半杯,然後才為自己斟。
他的手也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同這個人一樣,有種類似於翠竹的端方雅正。
“道長,你是在生氣嗎?”
謝華琅託著腮看他,一本正經的問道:“我同你說話,你怎麼不理會呢?”
顧景陽淡淡道:“坐到對面去。”
“為什麼?”
謝華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只覺這人從清冷疏離的神情,到端雅秀徹的氣度,再到工整潔白的道袍領口,無一處不叫她喜愛。
她含笑問道:“你不喜歡跟我挨著坐嗎?”
“飲茶都是相對而坐,”顧景陽道:“沒有如你這般,坐在別人身邊的。”
“道長,”謝華琅微微斂了笑意,上下打量他一會兒,忽然道:“你在生氣。”
顧景陽道:“沒有。”
“就是有,”謝華琅道:“你在氣什麼?”
顧景陽眼瞼低垂,靜默不語。
謝華琅就這麼盯著他看,思忖一會兒,道:“以後我不跟小道士搭話了。”
顧景陽連眼都不曾抬。
“真的,”謝華琅見狀,保證道:“從此以後,只要他們不先同我說話,我就不理會他們,當然,即便他們主動跟我搭話,我也不理會的……”
“道長,道長?”顧景陽不說話,她便扯住他衣袖,含笑搖晃:“重九哥哥,重九郎君,九郎?你別板著臉不說話,理理我呀。”
她語氣綿軟,不像是認錯,倒像是在撒嬌。
顧景陽聽她喚到“九郎”時,那雙琉璃般剔透的眼睛裡,倏然閃過一絲羞赧,撥開她手,淡淡道:“喝茶。”
明明就是吃醋了,卻彆扭成這樣,一句話也不肯說。
謝華琅忍俊不禁:“道長,你不生我氣了?”
顧景陽淡漠不語。
“你怎麼又不理人了?”謝華琅託著腮,問道:“我這麼喜歡你,你別總不理我呀。”
顧景陽道:“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那我以後不說了,”謝華琅從善如流,含笑喚道:“九哥哥,九郎君,九郎?你大人有大量,別不高興了。”
顧景陽抬眼看她,輕輕道:“聒噪。”
衷腸
“聒噪?”謝華琅眉頭微蹙,詫異道:“你說我聒噪?”
有春風穿堂而過,吹起了顧景陽衣帶,他巋然不動,神情恬淡如水,淡淡道:“不然呢?”
謝華琅還沒被人這麼說過呢,心生驚訝,疑惑的問門外衡嘉,道:“衡嘉,你也覺得我聒噪嗎?”
衡嘉聽她這麼問,真是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有些話陛下可以說,但他卻絕對不可以說。
衡嘉正進退兩難,卻見顧景陽轉身看他,眉頭微皺:“你怎麼還在這兒?”
衡嘉左右看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聲,道:“倘若觀主另有吩咐……”
“沒有。”顧景陽道:“你退下吧。”
“噯。”衡嘉忙不迭應了聲,悄悄將額頭汗珠拭去,退了出去。
顧景陽心中有些極細微的窘迫,回過身去,卻見謝華琅手中捏著那隻白瓷杯,細細品內中茶。
時下女郎頗愛珠飾,妝面鮮妍,正如牡丹荼蘼,自花鈿至鵝黃,乃至於鬢角斜紅,不一而足。
她也頗愛豔色,衣裙華美,然而面上卻素淨,除去黛眉唇脂,便再沒有其餘妝飾,十指纖如玉,連蔻丹都沒有塗。
謝華琅將空了的白瓷杯輕輕擱下,道:“道長,我的手比我的臉還好看嗎?”
顧景陽為她續杯:“你不說話的時候,最好看。”
謝華琅“噗嗤”一聲笑了,手指捏住那隻白瓷盞摩挲幾下,卻沒有再飲,覺得外間風略微有些大,便站起身來,將自己斜對面的窗扉合上了。
春日裡日光和煦,衣衫也單薄,她抬手時寬袖下滑,露出半截小臂,肌膚瑩潤,玉臂如酥。
顧景陽克於禮教,偶然瞥見,旋即別開了眼。
謝華琅卻不曾注意此事,她的目光,正被東側安放著的一柄劍吸引了。
畢竟是客人,不好冒昧,她先問了主人:“我能過去看看嗎?”
顧景陽並未起身,只道:“去吧。”
劍有百兵之君的美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