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之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衡嘉心急如焚,真不知如何是好,跺腳道:“您不能仗著陛下心疼您,就這麼作弄他,陛下若是知道……”
謝華琅打斷了他:“我原本也沒打算瞞他。”
那封信頗為厚重,橘紅色的火苗舔舐了許久,終於猛地湧起,將其吞沒。
她靜靜看著,道:“你回宮後,只管一五一十的講,他會明白的。”
……
衡嘉心中惴惴的回了宮,相隔一段距離,望見太極殿宏偉的前殿,甚至有些不敢前行。
真將方才之事說了,陛下會怎麼樣?
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顧景陽便在前殿等候,聽人回稟說衡嘉回來了,馬上宣召他來,清冷麵頰上失了疏離,語氣中也摻雜三分急切:“枝枝怎麼說?可收下玉佩了?她見了朕的信,有沒有回覆?”
衡嘉心如鼓擂,為難之後,還是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講了,然後又將那枚玉佩取出,雙手呈上。
顧景陽眼底的光彩倏然淡了,伸手接過那玉佩,垂了眼睫,擱在掌心裡細看,再也沒有開口。
他若勃然作色,衡嘉還敢多說幾句,現下這情狀,卻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低聲道:“陛下,女郎畢竟還小呢,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再大的氣性,過幾日也就好了……”
顧景陽打斷了他,道:“先前那些話,是她叫你講的?”
衡嘉怔神,旋即應道:“是。女郎說,奴婢只要按實講了,陛下便會明白。”
他慣來練達,卻也有些不明:“這其中深意,卻將奴婢繞糊塗了。”
“玉佩辭而不受,朕寫的信,她也不肯看……”
顧景陽心頭作痛,合上眼道:“還能是什麼意思?她原本也不想同朕打啞謎。無非是一刀兩斷罷了。”
“女郎心裡也是極在意陛下的,”衡嘉見他面色實在不好,輕聲勸道:“奴婢往謝家去的時候,謝夫人也在,昨日您走了,女郎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熬了一日,連口水都沒用,若不是當真喜歡陛下,又何必這麼苦著自己?”
“胡鬧。”顧景陽聞言皺眉,睜開眼道:“她原就有些氣弱,怎麼敢這樣作踐自己身子?”
衡嘉見狀,心中微動,刻意誇大幾分,道:“陛下說的是,女郎還小,難免有些不知輕重,奴婢去時,便見她面色不好,白著臉兒,說話也無力,當真叫人憂心……”
顧景陽想到枝枝枯熬一日,著實心疼,顧不得多說,吩咐人備馬出宮,往謝府去了。
……
這日正逢休沐,謝偃與謝令皆在府中,顧景陽既然前往,二人免不得相迎。
顧景陽性情冷靜自持,並不喜好言談,除去公務,同臣工們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只端坐椅上品茶,儀如玉樹,丰神俊秀。
謝偃也明白,故而請安過後,便假做不經意道:“今日天氣倒好,風也和煦,怨不得府中女眷都出游去了。”
顧景陽端茶的手一頓:“枝枝出門去了?”
“是,”謝偃答道:“她說想出去透透氣,內侍監走後不久,便出門了。”
顧景陽眉頭微蹙,道:“什麼時候回府?”
“早則午前,晚則日落,枝枝最愛玩鬧,順道出去訪友,也是常事。”
謝偃恭謹道:“臣叫人去尋她回來吧。”
“不必了。”顧景陽道:“朕在這兒等便是。”
他雖說要在此等,謝偃與謝令總不能真將他一人留在這兒,再去忙自己的事情,便令人添茶,在此陪同等待。
日頭漸漸高了,眼見著到了午膳時分,謝華琅卻仍舊未曾歸府,謝偃便有些坐不住了。
皇帝前朝理政時,最不喜朝臣推諉拖延,他真怕皇帝等的惱了,改日給他雙小鞋穿穿,便悄悄同侍從打個手勢,叫去尋女兒回府。
顧景陽等了快三個時辰,杯中茶空了又續,續了又空,等到最後,連心都有些涼了,瞥見謝偃這動作,在心底嘆口氣,起身道:“宮中還有事,朕這就回去了。”
皇帝言出必行,謝偃自然不好說留飯之類的客氣話,同謝令一道送他出去。
顧景陽出了謝府正門,終究有些不放心,便又停下,著意叮囑道:“朕聽內侍監說,枝枝這兩日都不曾好好用飯,她又有些氣虛,如此胡鬧,怕會傷胃,令君著人仔細照看,若是嚴重,再叫人開一劑藥吃吃看。”
謝偃不意他對女兒這樣細緻入微,倒真有些訝異,垂首應聲,道了句“是”,等他走的遠了,才悄悄拭去額頭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