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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處宮中,她們自然見不到,加之並無深交,更是無處說情,再加上早先帝后在皇家獵場遇刺所引起的那場巨大風波,誰知道皇帝此刻打的是什麼主意?
人在惶恐不安的時候,總想著抓到什麼才行,而到了如今,謝華琅便是被他們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趙王府的世子妃往謝家去拜見她,客氣寒暄過後,才小心翼翼的提及此事:趙王世子有個幼妹,今年芳齡十五,原本是早就該相看人家的,只是趙王夫妻老來得女,愛的跟眼珠子似的,想多留幾年,加之王府縣主不愁嫁,就留到了現在,誰成想就碰上這麼一檔子事兒了。
趙王府的掌上明珠,嫁給寶藏王這樣一個降臣郡王,趙王夫妻肯定是不情願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給她尋個婆家,早些嫁出去才行。
然而皇帝前腳說想從宗室女中選一個嫁過去,後腳你們家就著急忙慌的把女兒嫁了,這不是明擺著打皇帝臉嗎?
再則,急匆匆找個人將愛女嫁了,倘若所託非人,豈非抱憾終身。
趙王夫妻有些憂心,記得兒媳婦同皇后有幾分交情,便叫她去試試口風,也是求情。
世子妃也不是空手去的,自女婢手中接過一份卷軸,展開笑述道:“母親早先得了一副字,乃是王右軍所書,可惜家中無人精擅此道,平白辜負,聽聞娘娘喜愛書法,便來借花獻佛了。”
謝華琅生於富貴,當然不會愛重銀錢,然而世間有些東西,終究是錢買不到的。
王羲之的字,對於她這等喜愛書法的人而言,說是價值連城,毫不誇張。
謝家也有王右軍的幾幅字,有的在謝偃那兒,有的在謝令那兒,謝華琅那兒也有一幅,是盧氏陪嫁裡帶的,見女兒喜歡,便給了她。
謝華琅每次賞摹,都要沐浴焚香,以示恭敬。
世子妃將該說的說完,便不再言語,面色恬靜溫柔,目光中卻有些焦急,一來她同小姑相處的不壞,不忍心叫她嫁與那樣一個人,二來,此事是她去辦的,要是辦砸了,趙王夫妻不定會如何怨她,連趙王世子,怕都要不高興的。
送禮這件事也是有講究的,尤其收禮的是謝家嫡女,是將來的皇后,要是不能一次就叫她滿意,以後再去補第二份,那才是麻煩呢。
謝華琅瞧見那幅字時,心頭猛地一跳,真是兩眼都在放光,這份禮物結結實實撓到了她的癢處。
她著實喜歡,但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插手,心中分寸未失。
倘若這只是皇帝打算給宗室男女指婚,那她還能說上幾句,然而此次是為高句麗的末代國主選妻,又牽扯到朝廷將來的遼東戰略,豈是她所能置喙的?
謝華琅將那捲軸合上,歉然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世子妃與我有交,我也不必瞞你。陛下在宗室女中為遼東郡王選妻,不是為女兒家的私情,而是為家國大事,豈是我輩所能干涉的?這個忙,我實在是幫不上。”
她將那捲軸遞還回去。
“原是我太強人所難,叫娘娘難做了 。”世子妃溫柔一笑,卻沒有接那捲軸,屈膝施禮道:“貿然開口,本就失禮,這卷軸便算是賠罪,請娘娘務必收下,不要推辭。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世子與父王、母妃的意思。”
謝華琅如何肯要,執意推辭,世子妃的態度卻同樣堅決,懇切的勸說幾句,以賠罪為由將那幅字留下,方才告退回府。
“怨不得趙王府平安度過了鄭後時期,到了陛下這一朝,日子也過得有聲有色。”
世子妃走後,謝華琅去盧氏處去,將此事說了,她如此感慨道。
謝華琅也道:“趙王府的確很會做人。”
如果她肯幫趙王府的縣主說情,那副卷軸自然就是謝禮。
如果她不肯,那就是賠罪。
趙王府捨不得自家女兒,但也不會為了一句承諾,而執意得罪皇后。
萬一皇后覺得,他們因為請求不成,心生怨憤,那到時要吃苦的,興許就不是自家女兒一個人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進退有度的人總是討喜的,謝華琅同趙王府沒什麼深情厚誼,但好歹也約了成婚時要抱人家孫兒,現下禮也收了,總不好憑空消受。
顧景陽近來事忙,未必會有空閒,她也沒專程進宮,差人往宮裡邊送了封信,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講了。
她以為要到明日,才能收到郎君的信,不想當天傍晚,就見到了專程前來的衡嘉。
“奴婢請娘娘安。”衡嘉笑眯眯的問候一句,又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