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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登基多年,慣來剋制自持,不愛奢麗,唯一有所偏愛的,也只是那一位在他心尖尖上的小皇后,現下重修宮室是為了哪一個,工部與尚宮局自然心知肚明,更不敢拖延進度,趕在帝后大婚的前一月,便將後殿修葺完成。
已經是深冬時節,天寒地凍,謝華琅穿了大氅,採青為她將帶子繫上,轉身見顧景陽未曾披衣,禁不住道:“郎君,不是說要出門嗎?”
顧景陽道:“幾步路而已,何須那樣麻煩。”
謝華琅同他相交已久,早就發現自家郎君體質遠比尋常人好,到他近前去,伸手握住他手,果然正是暖熱。
她心中一動,也不拘禮,順著他手腕往裡摸,進了雪色窄袖裡邊,去摸那結實有力的小臂,果然也比她身上熱得多。
她在那兒摸得認真,顧景陽也由著她,周遭宮人內侍不敢再看,紛紛低下頭去。
如此過了那麼一會兒,還是顧景陽先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將她那隻作亂的手抽出來,低聲安撫道:“枝枝聽話,時辰晚些,無人時再摸。”
謝華琅回過神來,瞧一眼左右人的反應,兩頰微熱,解釋道:“我是想看看你身體的熱度是不是跟我不一樣。”
顧景陽看了看她,道:“我也覺得是這樣。”
“……”謝華琅:“我說正經的呢。”
“好好好,”顧景陽安撫道:“枝枝說的是。”
採青等人忍俊不禁,虧得是低著頭,才沒透露出異樣來。
謝華琅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掉了節操,然而這種事本就是越抹越黑的,她有些不自在的道:“九郎,我們走吧。”
“好,”顧景陽隔著兜帽摸了摸她頭頂:“走吧。”
修葺之後的後殿極盡富麗,廷彤朱,殿上漆,砌皆銅沓黃金塗,白玉階,壁為黃金釭,函藍田壁玉,明珠、翠羽飾之。
謝華琅左右瞧了瞧,都沒看出什麼毛病來,心中喜歡,轉向顧景陽,欣然讚道:“好極了。”
顧景陽目光柔和,道:“枝枝喜歡便好。”
謝華琅知曉他近來事多,晨間入宮,用過午膳之後,便想離宮回府。
顧景陽反倒有些不捨,牽住她手,道:“謝家無事,枝枝又何妨留在宮中陪伴我幾日?”
“道長,你真的變了,”謝華琅笑盈盈道:“從前在道館裡,略親近些你都臉紅,現在竟主動催我留下了。”
顧景陽眼睫微垂,低嘆道:“宮闕深深,一個人總會覺得寂寥,若是習慣了,也還沒什麼,但若是某一日忽然有了相伴之人,便無法再回從前了。”
謝華琅原是同他插科打諢的,現下聽他這般言說,禁不住微一怔神,心中暖意上湧,低笑道:“我以後不這麼笑你了嘛。”
顧景陽垂眼看她,徐徐道:“由奢入簡易,枝枝。”
謝華琅心生甜蜜,抿嘴而笑,他卻執起她手,送到唇邊輕輕一吻:“我這幾日的確事多,枝枝即便留下,怕也無暇陪你,你且回去,等二十七封筆那日,我親自去接你入宮,可好?”
謝華琅聽他話中透露出的意思,微微一怔:“九郎是打算,叫我留在宮中過年嗎?”
“……到時候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顧景陽似乎有些感傷,頓了頓,方才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同別人一起守歲了。”
早先他在道觀之中,方外之人,自然不會入宮團圓,後來登基稱帝,也不願同並無深情厚誼的弟妹們久聚。
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孤獨了這麼久。
謝華琅心口倏然一痛,抬眼對上他此刻的目光,忽然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顧景陽卻意會錯了,有些窘迫的笑了笑,道:“是我太莽撞了。”
他將她微微凌亂的鬢髮撫回耳後,目光溫柔而體貼:“枝枝正月出嫁,這也是最後一次在謝家守歲了……”
“玩的高興點。”最後,他笑著說:“枝枝高興,我也會高興的。”
送禮
謝華琅心頭便像是厚厚的落了一層雪, 寒氣入侵, 冷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長於富貴, 被家人嬌養著長大, 雖不是天家公主, 但日子遠比顧景陽要好過得多。
她的父親是長安謝氏的家主,母親是當家主母,上邊還有幾位兄長,都對她十分疼愛,隔房的叔父、叔母也對她視如己出,從小到大, 她都沒吃過什麼苦。
可顧景陽卻不一樣。
世人只豔羨於他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