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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是謝家老太爺的門生,兩家慣來交好,京兆尹夫人在側,聽罷也笑道:“這個賊捉的妙,免得朝堂上總有人說我家老爺尸位素餐,十幾年過去,入苑坊一個賊都沒捉到。”
眾人又是一陣笑,倘若外邊兒來人聽到,倒以為是在聽滑稽戲。
只有延平郡公的夫人與蔣家二夫人沒笑,尤其是後者,目光森寒,臉都有些青了。
延平郡公有什麼打算,蔣家二夫人是知道的,他安排自己兒子去做些什麼,她也是知道的。
在她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危險,光天化日之下鬧出這種事,謝家臉面上也不好看,只會想著遮掩,不會主動將此事抖出來。
再則,即便抖出來又能怎樣?
六郎一慣風流,整個長安都知道,大不了就娶那女婢做妾好了,在她看來,能給她的兒子做妾,還是那女婢佔便宜了呢。
至於謝家是否願意,又是否會覺得丟了顏面……
今日之後,謝家會如何,還未可知呢。
但她沒想到,謝家會做的這麼過分。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們一口一個小賊的叫著,鬼知道叫他吃了什麼苦!
蔣家二夫人心中實在擔憂,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手腕卻被延平郡公夫人捉住了,即將出口的話,也被壓了回去。
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卻見延平郡公夫人神情冷凝,悄悄搖了搖頭。
蔣二夫人心中騰的升起一股不忿,然而現下還不是該撕破臉的時候,只得咬緊牙根,暫且忍下。
她沒有問,卻有別人問了出來,有位年輕夫人似乎是想討好謝家,神情殷勤的說了句:“夫人也忒心善,若換了我,敢在這樣的好日子上門來尋晦氣,哪還有送官的道理,非就地打死不可。”
這句話說得實在有些及時,要是沒有主動開口,劉氏都不知道怎麼將這個好訊息說給蔣家人聽。
她讚許的看了那年輕夫人一眼,笑道:“今日四郎大喜,怎麼好在府上見血?我叫人打斷了他的腿,才送往京兆府去,想必也挨不了多久。”
蔣家二夫人聽到此處,已然顧及不到周遭人的反應,她面上驟然失了血色,雙目圓瞪,目光駭人的望向劉氏:“你說什麼?!”
劉氏取下別在腰間的摺扇,慢條斯理的開啟之後,動作輕柔的扇了一下,欣賞著她此刻的痛苦,徐徐重複道:“我說,我叫人打斷了他的腿,再送到京兆尹府去,想必他挨不了多久了。”
“賤婢敢爾!”
蔣家二夫人如遭雷擊,直覺一股彷彿要沸騰的怒氣自心肺直衝喉嚨,再看劉氏雲淡風輕的神情,更是怒到極致,瘋了一樣撲上前去,竟是想要同她拼命。
劉氏對此早有預料,並不吃驚,略微往一側退了退,便有僕婦近前來將蔣家二夫人攔住,抬眼去瞧,便見她口中嚇嚇作響,面孔扭曲而猙獰,極是可怖,渾然不似先前那樣端莊的貴婦人。
“郡公夫人,”盧氏轉向神情同樣很不好看的蔣家大夫人,微笑道:“貴府的二夫人好像瘋了,繼續留在這兒,恐怕會驚擾貴客,是不是勞煩你親自走一趟,先送她回府,好生歇息?”
或許是因為那訊息太過猝不及防,蔣家大夫人面孔上仍舊泛著一層青色,她深吸口氣,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謝夫人,受教了。”
“不謝,”盧氏笑道:“你真是太客氣了。”
“嫂嫂,嫂嫂!那是我的六郎啊!”
蔣家二夫人眼見一切都將在這短短的交鋒之間過去,驟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嚎哭聲:“他們殺了我的六郎啊!”
她若是不開口,此事還能遮掩過去,既然說出來了,此處有這麼多貴婦,顯然不是能敷衍過去的。
趙王妃穩如泰山,靜靜撥弄手腕上那串佛珠,沒有開口,其餘幾位年邁的夫人也是一樣,年輕些的見狀,當然也不好再開口了。
偌大的廳堂裡一片靜謐,只有蔣家二夫人的嚎哭聲在空氣中漂浮,像是尖利的針,一下下紮在耳朵上。
延平郡公夫人在這陣近乎詭異的安靜中察覺到了什麼,她好像被孤立了,蔣家二夫人也是如此,至於她身後的蔣家,當然也是如此。
她忽然生出幾分忐忑來,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也有些不確定了。
這麼想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當延平郡公夫人將目光轉向許國公夫人與徐夫人時,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們的神情告訴她:她們是想開口的,然而一片靜謐之中,只有她們兩